漢聲電台「文藝橋」節目──衛斯理書齋單元
播出時間：2006年1月15日（日）早上8:00∼8:30
主持人：梅少文
主講人：葉李華教授
文字記錄：吳雅芳
梅：各位愛好文藝的朋友您早，今天在空中，我們很高興又可以拜科技之賜，天涯共此時，再度利用電話連線的方式，跟「衛斯理書齋」這個單元主講人──也就是交通大學科幻中心主任葉李華、葉教授連線了，葉老師你好。
葉：梅姊好，各位聽眾大家早安。
梅：是，我們要跟海峽兩岸的朋友問個好。
葉：對，大家都好。
梅：是的，好，我們趕快進入今天的主題，因為我們發現，期待了一個星期，只有三十分鐘短短的相聚，好珍貴呀。
葉：對，我也很珍惜，所以每一次，我都會複習一下每個禮拜要講的故事，倪匡的每一本小說其實我都看過好幾遍。今天我們要講的這個故事叫作《仙境》，一個神仙的地方，非常浪漫的名字。我記得最早看的時候，是我剛要上大學，複習的時候大概將近一年之前，為了寫《衛斯理回憶錄》，我把它複習了一遍，前兩天為了我們的書齋，我又再把它複習了一遍。不同的時期用不同的方式來複習，會看到一些不同的……
梅：不同的東西。
葉：對，我前兩天在複習的時候，就在想，在書齋裡邊，《仙境》這個故事到底應該用什麼方式來表達呢？因為《仙境》是典型的倪匡小說風格，主軸非常明確，故事很簡單，但是細節相當複雜。靈機一動，或許我可以從一段一段的情節來分析，因為倪匡的衛斯理故事，比較早期的故事都有兩個不同的版本，在台灣，我們把它叫作「遠景的版本」跟「風雲時代的版本」，風雲時代的版本是根據倪匡大概在一九八六年的時候重新修訂過；重新修訂過有一個好處，就是他加了很多的章節分段。標題好像就是倪匡自己下的，所以我就一口氣把這些標題通通都整理出來了，發現這個故事其實算是一個中篇小說而已，倪匡在一九八六年重新修訂的時候，把它分了七個段落，那七個段落我把它通通整理出來之後就豁然開朗，這個故事在我看來，分成這七段實在是非常理所當然的事情。所以我們今天就從這一段一段的段落講起，我今天想特別著墨的是第一段，為什麼要講第一段呢？我剛剛強調過一點，《仙境》這個故事實在太簡單了，而且根據倪匡的說法是：它是一個愛情悲劇故事，又是愛情、又是悲劇，科幻的部分反而變成次要。有意思的是，它雖然是一個愛情悲劇的科幻故事，但是，倪匡寫的時候，一開始的時候既不寫愛情、也不寫悲劇、又不寫科幻。我算了一下，它七個部分的第一個部分，大概有五千字的篇幅，標題叫作「一幅奇特的油畫」。「一幅奇特的油畫」，說衛斯理在路上看到一個畫廊的櫥窗掛著一幅油畫，非常喜歡，就要進去把它買下來，從這幅油畫開始，產生了這個故事。他要買油畫，也不是簡單地看到油畫漂亮就可以立刻買下來，裡邊又有很多的波折。這些波折一定要我們的聽眾朋友自己去看書，才能夠體會得到其中的樂趣。後來我想了一下，我們可以這樣子講：為什麼衛斯理的小說那麼吸引讀者？我從高中的時候開始看衛斯理的小說，感覺它特別吸引我，比其他的科幻小說更吸引我：可能是因為倪匡寫的是純粹的中國文字，倪匡從小看武俠小說跟章回小說長大的，他沒有受到任何西方文學影響，這是一點；但是我覺得最重要的是，我們姑且不論倪匡其他的小說，光談衛斯理的故事，衛斯理的故事有一個很大的特點，那就是不管到最後，衛斯理這個主角或者他太太追尋一件神祕的事情追尋到哪裡去……上窮碧落下黃泉、上天入地都好…….任何一個奇怪到不行的故事，一開始的時候仍然是在此時此地發生的。所謂的「此時此地」，就是衛斯理的身邊，既然是衛斯理的身邊，也就是衛斯理居住的城市，大家心照不宣，就是香港；「此時」，就是那個故事在報紙上面連載那個時間。從這邊我可以借題發揮一下，之前我也曾經寫過一篇文章，談科幻小說的時間背景。我們都知道，任何一個小說都有時間背景跟空間背景，科幻小說比較特殊的地方就是：它的時間背景跟空間背景幾乎是沒有任何的限制，我們可以把科幻小說分成三大類，怎麼分呢？我想，根據我們小的時候學英文的文法來分。英文的文法分成什麼呢？分成現在式、過去式跟未來式，科幻小說也可以這樣子分，我們可以把它分成現在式、過去式、未來式。我們一旦這樣子分，各位聽眾立刻就會恍然大悟說，自己看過的科幻小說幾乎都是屬於未來式，因為未來式的科幻小說它有一些科技的預測嘛，比如說幾十年後、幾百年後、幾千年後、甚至幾萬年後的科技進步到什麼情況，就可以發生什麼樣子的科幻故事。我在那篇文章裡邊特別強調，事實上，這三個不同的時間背景都可以寫科幻小說，只是我們一般受到西方科幻小說的影響，總是覺得科幻和未來幾乎可以畫上等號。
梅：等號。
葉：其實不然，我就舉了一個例子：倪匡的小說、尤其是衛斯理的小說通通都是現在式的未來小說，也就是我剛才強調的，他的故事……
梅：此時此地。
葉：此時此地所發生的。還有一些科幻小說是過去式的，那個就更難寫了，就是說很多年之前曾經有一個什麼樣子的事件，影響到了現在、甚至影響到了未來，這個事件或許跟什麼外星人的高科技……諸如此類有關係，都可以寫。我的好朋友「張草」曾經寫過一本書叫作《北京滅亡》，談的就是三百多年前的明朝的時候，在北京有一場大爆炸，這場大爆炸到底是什麼原因？那場大爆炸本身就非常地科幻，它是有正史的記載，絕對不是傳說。因此我在那篇文章裡面就特別強調說三種不同的時態都可以寫科幻小說。至於空間背景，大家都應該耳熟能詳，西方的科幻小說寫外星的故事比較多，偏偏倪匡常常強調說，從他自己的口味，他最討厭看的是什麼小說呢？兩種派別，我把它簡稱為「未來派」和「光年派」的科幻小說。什麼叫「光年派」呢？一定是距離地球好幾光年、好幾十、好幾百光年，很遠很遠的地方發生的故事。倪匡說他自己的口味，最不喜歡這兩種小說，因此他的衛斯理的故事裡邊，幾乎很少寫到未來派跟光年派，偶爾有，只是一些點綴而已，他身體力行，寫的通通都是現代式的科幻小說，這種科幻小說，從一個讀者的角度出發，我是覺得讀起來倍感親切。
梅：是的。
葉：很有說服力，會讓你覺得說：啊！好像真的隨時隨地在任何人的身邊都可能發生一些非常奇怪的事情，這件事情絕對不是衛斯理的專利。我想這就呼應了我自己一再強調的一個原則，常常會有人問我怎麼樣寫科幻小說，我就特別強調一件事情，科幻小說的氣氛一定要做到一件事情，非常簡單，我有時候會故弄玄虛說這是六字箴言，其實是非常白話的六個字，就是「既熟悉又陌生」，一定要做到「既熟悉又陌生」：絕對不能夠全然熟悉，否則就是寫實小說；也絕對不能夠全然陌生；全然陌生的話，任何人都看不下去。衛斯理的小說就因為一開始的時候是非常熟悉的場景跟人物，故事越發展越陌生、越發展越陌生，把「既熟悉又陌生」發揮得淋漓盡致。這是我今天稍微借題發揮，從《仙境》這個故事的開頭來作一個引申，跟大家討論一下為什麼倪匡的小說常常會讓人家拿起來就放不下去。
梅：難以放下，是。所以，《仙境》這個小說，雖然題材很簡單，就是從一幅油畫開始說起，但是裡邊有相當多讓你覺得既熟悉又陌生的細節。
葉：對，我也曾經思考過一個問題，我自己很喜歡讀小說，也寫小說，我會常常在讀者跟作者這兩種不同的角色、不同的心態之間換來換去。我每次寫完我自己的東西之後，我會用讀者的眼光來看，當我身為作者的時候，我也會揣摩讀者的心理，慢慢地自己體會出一個心得來，為什麼我們看任何一種故事的形式，姑且用兩種最典型的小說跟電影來說好了，我們身為讀者、身為觀眾會看得津津有味？在我看來，就是為了要擴充自己的生活領域。因為，除了像衛斯理之類人物外，任何人，一天二十四小時，嚴格說來，過的生活都是滿單調的，我們必須借助一些故事，來擴充我們的生活領域，不管是時間或者是空間，都能夠因為你讀這個故事而大大地擴大。當倪匡下筆的時候，我還是要強調一下，倪匡一直跟我講他都是渾然天成的，他是在不知不覺中，抓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則：他要帶領他的讀者上天下海，去體驗一種完全不同的生活、完全不同的環境，只要他描寫的那個場景栩栩如生，你看著看著，不知不覺就會融入情境，我還要再強調一遍，這就是為什麼，看他的書總是愛不釋手的原因。
梅：是的，好，我們大家在看的時候也應該了解到，在這個作品當中會吸引我們的就是，它讓我們的生活領域跟著擴充。我想倪匡自己本身的生活體驗，也是喜歡多所探求吧？
葉：可以從兩方面來講，剛好是「是」跟「否」。
梅：都有。
葉：對，倪匡非常喜歡探索，他的探索跟我也很類似，都是在書齋裡邊探索，倪匡他本人不是很喜歡旅行，更不會像衛斯理一樣，上天下海，可是他自己的思想是時時刻刻都……
梅：在馳騁。
葉：對，他非常喜歡讀書，從小讀到老、從白天讀到晚上，他自己曾經講過，他從小讀到現在，幾乎是每一天都離不開書本，真的是三日不讀書，他就會覺得言語無味、面目可憎，他是從小就對知識有求知若渴的精神，直到現在為止。倪匡說他現在七十歲了，很多事情都不能做了，既不能抽煙、又不能喝酒，只有所謂的讀書的配額還沒有用光，呵……
梅：呵……，這個配額是可以自己給的，盡量無限大喔。好，當然一方面就是用眼睛去閱讀，我覺得，對於現代人來說，還有更多的方法可以讓我們擴充我們的生活領域，包括去聽一場很有意義的專題演講。
葉：謝謝梅姊給我這個機會，為了推廣科幻，推廣通俗科學，我們辦「倪匡科幻獎」已經整整辦了五年了，今年預計要推出第六屆的「倪匡科幻獎」。為了要配合「倪匡科幻獎」以及後來加入的「國科會科普獎」，我們從去年開始就決定在全台灣辦越多場的演講越好，我覺得我一個人講，人單勢孤，所以從去年開始，我總共找了包括我自己在內的八位老師，今年要繼續延續這個活動，而且更加擴大，我們今年總共有十三位講師。我們這個活動的總標題叫作「二○○六科學、科技、科幻全國巡迴演講」，為什麼要有這三個「科」呢？我說過，我們是為了要配合「倪匡科幻獎」和「國科會科普獎」，科普涵蓋了科學和科技，所以把這三個「科」擺在一起，所以叫作「二○○六科學、科技、科幻全國巡迴演講」。我們今年總共有十三位老師，八位老師講科普，也就是通俗科學的部分，有五位老師，包括我自己在內，講的是科幻的部分。我自己還特別設計了兩個講題，都跟我們的書齋，或者說都跟衛斯理有關係，其中一個就叫作「倪匡的科幻創意」，另外一個叫作「衛斯理怎麼寫回憶錄？」。目前因為才剛剛年初，所以這兩個講題我都還沒有正式講過，不過已經有了兩、三個單位對我發出邀請了，請我去講「倪匡的科幻創意」。講這個題目是我最高興的一件事情，因為我幾乎可以完全不用準備，即席演講就絕對夠一口氣講兩個小時了，尤其我們在書齋裡邊，每個星期都要講半個小時，已經累積了非常豐富的材料了。
梅：是的，好，這個巡迴演講的方式，可不可以再簡單說一下呢？
葉：好的，我們的巡迴演講。我們這些老師都很願意把今年的時間貢獻出來，已經規畫好了老師，他們的講題也都規畫好了，八個老師加起來，總共有六十四個講題，我們把這些非常詳細的資料通通都已經上網了，有興趣的聽眾朋友只要上我們的交大科幻網，非常容易，在Google裡邊找到交大科幻網，就可以看到巡迴演講的消息，我們有一個單獨的網站，不過，從交大科幻網就可以連過去了。我們非常歡迎全國所有高中以上的學校，以及其他不管是公營或者私營機構對我們邀約。唯一就是，因為經費有限，只能夠贊助很偏遠或者很弱勢的團體，一般的學校啦、或者公司機構啦，要請邀約單位出車馬費。
梅：如果是讀書會想邀請你們呢？
葉：讀書會的話，我們希望能夠至少二十個人以上。我們去年的經驗是，如果人太少，效果也不太好，我們老師準備好的講題，大概是以演講為主、把討論當作輔助，讀書會的形式，如果人太少，大概只能變成座談跟討論了。我們在邀約的詳細說明裡邊就有那一條，就是說，我們會先調查一下人數，看是二十人，或者是二十到五十個人，我們把它當作一個單位，然後五十到一百……諸如此類的。
梅：好的，如果大家想要知道詳情，上Google網站找交大科幻中心科幻網就可以了。
葉：只要打「交大科幻網」五個字就可以了。
梅：好的，就是可以有機會跟這些專業的老師，面對面請益，聽他們在這個領域裡邊的專業常識喔。
葉：梅姊對不起，我想強調一件事情，雖然是專業的老師，但是講的內容絕對不專業，因為我們通通都是通俗演講。
梅：是，所以對於這些老師來說，談這些題目也是既熟悉又陌生喔。
葉：真的是這樣子，所以我特別地要求老師們，不管講什麼內容，題目一定要夠親切，一定要都像我的這個題目，比如說是「倪匡的科幻創意」……諸如此類的，絕對不是要把大家嚇倒的題目。我們有一位羅老師要講「幹細胞」，我就跟他商量說：我們把題目定成「幹細胞漫談」好不好？因為光是一個「幹細胞」，大概就會把大家嚇倒，加「漫談」兩個字，就軟化了。
梅：是的，好的，在造詞遣句上也得多所著墨喔。說到這個部分，如果聽眾朋友您留意皇冠的出版，您會發現葉李華又有新作了。
葉：今年一月號的皇冠雜誌，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正式給皇冠投稿，刊登出來，我非常興奮。題目剛才我已經講過了，就是「倪匡的科幻創意」，因為這方面的資料我剛剛說過，我收集得非常豐富，只是一直沒有好好地把它整理出來。有兩個原因促使我好好地把它整理成一篇文章：原因之一，就是我要準備我們巡迴演講的「倪匡的科幻創意」這個講題；另外一個原因，是倪匡去年年底的時候到香港，皇冠趁這個機會把他的封筆之作，叫作《只限老友》這本書出版了，做了幾場的越洋訪問，皇冠雜誌自己也派人去訪問倪匡，他們決定在一月號，就是這個月的皇冠雜誌做一個小小的倪匡封筆專題，有倪匡的訪問，然後配合我的這篇文章「倪匡的科幻創意」。我是十二月底的時候就收到皇冠了，收到之後非常興奮，立刻就把我寫的這篇文章影印，用航空信寄給倪匡。
梅：他怎麼說？
葉：我不太想用電子郵件寄給他，那樣子太沒有質感了。前幾天倪匡終於收到了，看了之後，他自己也很高興，還跟我加了一句話說：可惜太短了。呵……
梅：好，恭喜你啊！
葉：謝謝。倪匡講一句好話，就令我非常有成就感，所以我就回信跟倪匡說，這一次是因為別人邀稿，只准我寫兩千字以內，下一次，大概在兩、三個月之後，會有另外一篇文章叫作「倪匡與我」，這個可以讓我侃侃而談，我總共寫了一萬兩千字，呵……
梅：哇……也是在皇冠嗎？
葉：也是在皇冠，這都是跟預計五、六月份出的《衛斯理回憶錄》第一冊會有點關係。
梅：是的，好的，我們節目這個單元快要接近尾聲，我想我們有兩件事情要做：一個就是預報下一回書齋裡要介紹的作品；再就是這一次的《仙境》故事，你還是把曲折的部分稍微說一下。
葉：好呀，一言以蔽之，《仙境》這個故事講的就是某一個地方看起來好像是仙境。我剛才一開始的時候，講到了一幅油畫，那幅油畫畫的就是那個仙境，它是一個山洞，裡邊有非常多的寶物，不管是黃金或者寶石，應有盡有。可是這仙境只是一個表象，任何人進了這個仙境之後，根據倪匡的說法，都會變成怪物，如果說變成怪物，看起來好像是童話或者是神話，一定要有一個科幻的解釋。科幻的解釋就是：所有的這一些寶物都具有放射性，非常反諷的一件事情，你覺得你好像置身於仙境，變成了超級大富翁，但是你怎麼也拿不走，因為不管你拿多少帶在身邊，這些放射性都會讓你變成怪物。所謂的「變成怪物」就是說受了放射性的污染，身體細胞逐漸起各種變化，看起來就像怪物一樣，也把這個仙境會導致人變成怪物的傳說解開了。不可諱言地，倪匡寫連載小說必須要顧慮到篇幅，或許是為了增長篇幅的關係，所以他在故事中間還加了一個轉折，成為故事裡邊最曲折的部分。什麼轉折呢？仙境是在喜馬拉雅山，他跟一個印度人一起冒險去尋找仙境，中間他跟那個印度人分開了一段時間，衛斯理竟然被一個西藏的少數民族，叫作「康巴族」，游擊隊給抓住了，抓住了之後，又發生了一些很危險的事情。那個游擊隊對他不夠信任，一定要他對天神證明他的無辜，至於怎麼樣對天神證明無辜？過程是一個非常野蠻、非常殘忍的方式，衛斯理又是經歷了九死一生。我們如果單純從小說的角度來看，這一段是可以刪掉的；如果從欣賞的角度來說，這一段寫得驚心動魄，值得一讀。用不同的心理，理性或感性的角度，來看一個故事，會得到不同的結果。
梅：對這個部分，葉李華、葉老師是很有經驗的。光是這一篇，你就前後看了三次。
葉：至少三次。
梅：認認真真地看，每次看的方法都不一樣，得到的體會也不一樣。
葉：對，我說過，如果從理性角度來看，我就會覺得這一段有沒有必要？是不是可以刪？但是，從感性角度來說，就覺得……
梅：過癮。
葉：對，很過癮，任何一小段都不能刪，都會減損它吸引人的程度。
梅：是的，好的，我們趕快預報下一回吧。
葉：好的，下一回很有趣，叫作《狐變》，大家一聽到這個「狐」，會不會想到是「狐仙」？《狐變》這個故事，變化的「變」，其實跟狐仙毫無關係，反而跟所謂的「宇宙學」有非常密切的關聯。下禮拜我想換一個方式，我打算從「伍迪愛倫」開始講起，為什麼呢？我在這邊稍稍賣個關子。
梅：先賣個關子，好，非常謝謝交通大學科幻中心主任葉李華、葉教授，謝謝您。
葉：謝謝梅姊，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