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聲電台「文藝橋」節目──衛斯理書齋單元
播出時間:2005年11月27日(日)早上8:00∼8:30
主持人:梅少文
主講人:葉李華教授
文字記錄:吳雅芳
梅:各位愛好文藝的朋友您早,還有在電話線的那頭,也就是交通大學科幻中心主任葉李華、葉老師你好。
葉:梅姊好,各位聽眾大家早安。
梅:我想,葉老師今天首先要跟大家報告好消息,那就是我們非常期待的「倪匡與我」網頁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對不對?
葉:對,很多該上的東西都已經上了,只差《衛斯理回憶錄》的相關資料,因為還不夠全,我想再緩一緩,有一、兩張照片也上去了,現在看起來就比較圖文並茂一點了。
梅:有看頭了啊。
葉:我們的「衛斯理書齋」空中版本,也會陸陸續續把聲音放上去。
梅:是。好,所以萬一錯失了以前幾集,在這個即將在電腦上成形的區塊,在葉李華、葉老師的大力地敦促之下,應該是很快就可以完成了。
葉:嗯。
梅:好。說到電腦,有意思了,現在年輕人跟電腦相處就像和他們很親密的朋友在一起一樣,是那麼地自在、那麼地自然喔。我想對於葉李華、葉老師來說,你用電腦也用得相當靈光。
葉:不能說靈光,但也是絕對不可或缺。
梅:你以前剛開始接觸電腦的時候,會不會覺得有點緊張?或者會有點問題?
葉:倒還好,因為我接觸電腦的時候是差不多我剛剛上大學的時候,那個時候……
梅:那個時候你還年輕……
葉:那個時候讀電機系,幾乎每個同學都有一台蘋果電腦,叫Apple II,就這樣慢慢成長過來。因為我自己當初學電機,雖然現在把電機通通忘光了,但是那個時候,不管軟體、硬體倒還沒有什麼畏懼感。
梅:很好,所以你在接觸電腦的過程當中是一路順風了。
葉:還是有一些小小的挫折,因為電腦越來越複雜,很多東西,有些時候,還是要花很多的時間才能把它搞通。
梅:不過我想基礎都知道,事實上你們這一代等於是跟著電腦的發展在成長。
葉:勉強可以這樣說,應該是我們的下一代才是真正從小開始跟電腦一起成長。我聽說有些朋友的小孩子,一、兩歲的時候就開始玩滑鼠、敲鍵盤,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可以把那些……(梅:該要的東西就放上來。)該拉什麼就拉什麼,拉來拉去,還真可以操縱電腦呢。
梅:說不定連腦袋都用電腦的程式來思考喔。好,你說是你的下一代,要是比葉李華、葉老師再長一輩的,不要很多,就是五歲、十歲以上,可能就會覺得有一個門檻喔。
葉:好像是這樣子。
梅:噯,我想對於寫作的人來講尤其是如此。老作家啊,你要讓他用電腦敲敲打打來創作,是有些困難的啊。
葉:根據我的經驗,還的確是這樣子,常常會有一些比較資深的作家會有這樣子的心理障礙。
梅:是的,我想倪匡應該沒有這個問題吧?
葉:倪匡跟電腦的結緣過程,或者說他跟電腦的愛恨情仇,真是說來話長。
梅:是嗎?那我們今天……
葉:我們今天等一下倒是可以花點時間來談談這一段。
梅:好的,這一段呢,今天我們就用多一點的時間讓他能夠話說從頭。為什麼會這樣提呢?因為,電腦不只是對作家有這樣的問題,對一般的人,像我,在電腦上上網、在網上交筆友,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因為敲敲打打好難喔,速度好慢,都來不及喔。可是你看現在新人類,用電腦來交朋友很容易喔,早先筆友,真的是用通信的方式,現在電腦就不是這個樣子啦。
葉:勉強還是可以說是筆友吧。
梅:喔,那就是廣義的筆友。為什麼要這樣說呢?今天「衛斯理書齋」要介紹的這一部分,讓我們不得不佩服當年的倪匡,還真是早早地就把這個變成他的作品來源了。
葉:真的是這樣,今天我們要介紹的這個故事就叫作《筆友》。倪匡在一九八六年的修訂版裡邊寫了一個序,他非常得意地宣稱說:
「《筆友》創作於二十年前,那個時候,電腦才剛剛進入人類的生活不久,絕對不普遍,所以,這篇故事作了電腦竟然『活了起來』的設想,頗得好評,被稱為是中文科幻小說裡邊,最早以電腦為題材的作品。」
倪匡很少會這樣洋洋得意。
梅:神氣,這的確是值得驕傲的事情啊。
葉:對,根據我的考據,這一篇《筆友》是一九六九年年初在《明報》連載。一九六九年,一九六○年代的末期。
梅:你看,真早耶。
葉:對,那個時候的電腦是龐然大物,根本還沒有微電腦的出現。
梅:是啊,在那個當兒他怎麼樣來創作?怎麼樣透過他的無限想像,讓它落實在他的作品裡呢?
葉:倪匡常常標榜一件事情說,他寫的文類都是幻想小說;幻想小說可以不太符合科學,如果太符合科學反而就沒有幻想的餘地了。倪匡又常常很謙虛地說因為他自己不懂科學,所以思想更能夠天馬行空。一九六○年代,大家對於「電腦」這兩個字耳熟能詳,但是對於電腦的功能、它的操作細節不太熟,所以倪匡也根本不管這些細節;身為一位幻想作家,或科幻作家,細節絕對不是一個作家所要考慮的,而是大的方向、大的概念。倪匡就根據電腦的大方向、大概念來加以設想,他就想,電腦的功能跟人腦的功能,應該有非常多類似的地方,例如邏輯思考。從邏輯思考開始,會不會慢慢變成感性思考?這一點就比較高瞻遠矚了,因為直到現在為止,賦予電腦一些感情,還是人工智慧這門學問非常尖端的研究。為什麼說現在的人工智慧要讓電腦賦予感情呢?因為我們常常覺得,電腦用起來好像不太友善,所以,現在真的人工智慧的研究會想讓電腦逐漸變得友善,讓電腦表現出一些感情來。而倪匡竟然在一九六○年代末期就想到了,電腦不知不覺就會從理性思考化成了感性思考,這點我覺得是非常非常早的設想,也是一個非常成功的設想。
梅:一點都不錯,真是了不起喔。好,我們是不是可以先用一點時間,簡單地把《筆友》這個作品的梗概跟大家作一個說明,然後我們趕快來聽聽,倪匡跟電腦的愛恨情仇。
葉:好的,沒問題。這篇小說叫《筆友》,當然是有某一個人跟另外一個人交筆友,但是絕對不是衛斯理,也絕對不是衛斯理的太太白素,因為他們兩個都已經過了那個年紀了。在這篇小說裡邊,倪匡第一次設計了一個人物,一個相當成功的女生,叫作「高彩虹」,彩虹就是我們耳熟能詳的「彩虹」。後來高彩虹越長越大,在衛斯理的故事裡邊還出現過好幾次,而且戲份都相當重要。我可以先預告一下,後來她在一本叫作《謎藏》的書裡邊有很重要的演出,從《謎藏》開始,她就變成了一個會時光旅行的特殊人物,在另外一本叫作《黃金故事》的書裡邊,也有這樣的一個關鍵地位。我剛說過,一九六九年,這個可愛的高彩虹,衛斯理的太太白素的表妹,一開始出現時,才十幾歲,十幾歲的少年最喜歡交筆友,因為會有無限的、想像的空間。一九六○年代的筆友,就像梅姊剛才講的,純粹是用手寫的,貼了郵票寄出去的,絕對不是用電子郵件,當然這個故事裡邊也是這樣子寫。完全沒有想到,這個高彩虹小妹妹所交的筆友,竟然真實身分是一台巨大的電腦。那就很奇怪了,她用手寫的、貼了郵票寄出去的信,收到的信也是貼了郵票、手寫的寄回來的,怎麼可能是電腦寫的呢?當然中間有人作媒介。這台電腦非同小可,我們剛剛說過,那個時候電腦都是龐然大物,絕對不是個人的,甚至一般公司行號都不可能,頂多是在比較大的大學、研究機構裡邊會有這種大型的電腦。倪匡用無限的想像力想,如果有一台非常高級的電腦,運算能力非常強,它最可能會在哪一個地點呢?答案是軍事基地。他們根據那個地址一路抽絲剝繭去找,竟然找到了一個應該是中南半島、某一個國家的軍事基地。這個軍事基地是美軍的駐地,也就是說美軍駐防在那個國家。倪匡寫小說通常不會把那個地名寫得很清楚,根據我的考據,應該是中南半島一個國家,而且是核子導彈的基地。那台電腦不但是軍事基地裡的一台大電腦,而且它所負責的就是核子飛彈的發射。一旦它有了感情之後,問題就非常非常嚴重了,所以到最後簡直是一發不可……
梅:不可收拾。
葉:那個電腦說,你們無論如何要讓我跟我的這個年輕的小妹妹、這個筆友見面,否則我就要讓核子飛彈發射出去。當然故事最後的結局是非常巧妙地化解了這場危機,化險為夷,衛斯理也參與了其中的一小部分。衛斯理面對電腦,其實也有點無奈。為什麼無奈呢?因為倪匡說,現代人類各種生活對於電腦的依賴,已經到了不可一日沒有它的地步,所以在這個過程裡邊,衛斯理絕對無法真正把這個巨大的、邪惡的電腦消滅,而是用一個很巧妙的方法化險為夷。化險為夷之後,倪匡這位作者或者說衛斯理這個主角,還是對於電腦心生畏懼、心生恐懼。對於電腦的發展,倪匡或者說衛斯理都一再冷眼旁觀,也就是說不管是倪匡或衛斯理,對於電腦始終都沒有辦法全心全意地接納它,認為它總有一天會胡作非為起來,這是倪匡自己的用語,胡作非為。倪匡覺得一旦電腦胡作非為,人類只好束手待斃,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了。幾年前有一部很重要的科幻電影,叫作「駭客任務」,倪匡覺得「駭客任務」就充分體現了他對於電腦的恐懼,認為總有一天電腦會接管整個地球跟全體人類。倪匡從一九六○年代開始,冷眼旁觀電腦的發展,一路走來始終對電腦有一些愛恨情仇。包括後來倪匡在一九八○年代還寫了一本書,書名很好玩,就叫作《怪物》,噯,那主題是什麼呢?談到電腦已經變成了一個怪物了。
梅:是。好,關於這個故事,我想我們以後還有機會可以看葉李華老師在《衛斯理回憶錄》裡面怎麼去著墨啊。我們更多的時間還想來聽聽倪匡跟電腦之間的愛恨情仇。
葉:我剛剛說,倪匡從一九六○年代開始,就對電腦有一點點恐懼跟畏懼,這個恐懼絕對不是說他自己不懂得怎麼樣操作電腦,而是他覺得,讓電腦跟人類互相配合有好有壞,如果是陷入了不可自拔的階段,人類的自主權就一步一步地喪失了。也就是因為這樣子,當中文電腦變得越來越普遍,而且很多的作家、老中青的作家開始嘗試用中文電腦來寫作,我自己,還有倪匡的一些老朋友都勸倪匡,要不要試試看用電腦寫作?倪匡每次碰到這個問題,都嗤之以鼻說,絕對不可能。為什麼呢?因為他寫作已經有了超過三十年的歷史了,已經養成了很多習慣了,比如說倪匡寫作的時候,他的桌子有一個很巧妙的設計,上面一定會有一本厚厚的書,比如說一本聖經,然後,拿一張大大的硬紙板,類似繪圖板,放在聖經上面,這樣子,這個桌子就自然而然地變成了一個三十度的、類似繪圖桌的感覺。這樣有什麼好處呢?倪匡說這樣子的話,不用彎腰駝背來寫稿,所以他說他寫作寫了三十年,沒有腰痠背痛,就是因為他的這個設計非常巧妙。倪匡更驕傲的是,他有一個定律,越是大作家,所使用的筆就越差勁,他說……
梅:怎麼說?
葉:如果拿一隻非常精美或者非常昂貴的筆,他覺得寫不出什麼好作品來的,呵……他說他寫了三十年,一律都是用最廉價的原子筆。
梅:葉李華啊,你自己呢?
葉:我自己啊,我自己早就用電腦開始寫作了。
梅:直接敲鍵盤了,沒有這個問題了,呵……
葉:沒有這個問題。我自己跟倪匡建議用電腦,講了一、兩次,碰到一、兩次釘子,我就不敢再說話了。萬萬想不到,到了一九九六年,我的印象非常非常深刻,一九九六年的年底,有一次我打電話跟倪匡聊天的時候,倪匡竟然說,噯!他看到報紙上面,美國的中文報紙上面說,蘋果電腦公司推出了一個非常非常特殊的軟體,叫作聲控軟體,可以用聲音、用唸的,然後電腦會打出字來。
梅:這個也是我最期待的,呵……
葉:一九九六年到現在將近十年的時間,這個軟體越來越進步,現在不管是蘋果電腦或者是IBM都已經出了相當準確的聲控輸入。
梅:你覺得已經非常好了嗎?
葉:還不錯。
梅:發展的過程當中,我是非常認真地去追蹤的。
葉:喔,無論如何要跨出第一步。倪匡這點我真的很佩服他,他真的很勇敢,他要嘛就不碰電腦,要碰電腦(梅:徹底。)就一定要用最新的軟體。這點的話,他是很驕傲,他從來沒有經過用鍵盤來輸入中文字的過程,我跳過去先講結果,結果是我幫倪匡買了一台電腦,軟體裝好之後,倪匡很快就學會了,而且就可以開始寫書了。這個時候,很多朋友就問他說,你以前不是百般排斥電腦,怎麼現在用得那麼純熟呢?也就是說為什麼倪匡的個性那麼走極端?倪匡說你們有所不知,我排斥電腦是因為我覺得用鍵盤來輸入實在是太愚蠢,太落後了,他說我是科幻作家,要嘛就不用,要嘛就要用最先進的,而且,我使用電腦的過程是一口氣直接升了兩級。我們都是用手寫,然後慢慢變成打鍵盤,以後可能才會用聲控;倪匡一跳就直接跳過鍵盤的過程,直接從手寫立刻就用聲控,他覺得這是一個非常科幻的寫作方式,既然夠科幻,他當然願意接受,言下之意也就是說他覺得,現在的電腦很多的操作介面都還很落後,他不屑一顧,嗯,這才是真正的科幻作家的作風。
梅:呵……所以他現在是用電腦在寫作,不是用操作鍵盤,而是用口述。
葉:對,我可以在這邊說明一下,從一九九六年的時候,倪匡就已經開始用電腦來寫作,就是用我剛剛說過的那台聲控電腦,從此以後所有的書通通都是用唸的唸出來的,倪匡後來也說他年紀比較大了,寫字很容易累。他衛斯理故事的一百四十幾本書裡邊,後面的二十幾本書都是用同一台電腦唸出來的。現在那台電腦也等於一台老古董了,倪匡後來買新電腦的時候,公司幫他送電腦來的那個人看一眼說,噯!現在還用那麼舊的電腦,倪匡說這台電腦我是專門用來唸的,後來他上網的時候,用的都是比較新的電腦了。
梅:所以他現在也有些事情是不用聲音來控制。
葉:他後來又學了一種非常非常奇怪的輸入方法,好像是叫作「九宮輸入法」之類的。
梅:喔,怎麼說?
葉:就是用滑鼠選幾個筆畫,就很容易選出字來。我有一次跟倪匡寫電子郵件的時候,我說你現在寫信寫得很快,簡直是運鍵如飛,運用鍵盤好像飛的一樣,倪匡說不是,我每一個字都是用滑鼠敲出來的,我說那就是運鼠如飛了,呵……
梅:所以我現在知道,對他來說電腦有兩種,一種是聲控的,一種是滑鼠的。
葉:對,他無論如何不用鍵盤。
梅:嗯,裝了這兩種軟體就可以。我很好奇,因為這個也是我很需要的,現在很普遍嗎?
葉:應該算是很普遍。倪匡說他其他的輸入法他都學不會,既然學不會,他就根本不屑一顧,所以他要嘛就要用最好、最先進的,滑鼠有一個好處就是,不用趴在那邊打鍵盤,只要一根指頭按一按就可以了,這是他的兒子幫他找到的。倪匡做事情是這樣子,只要是適合他用的軟體,他一學就會;如果不適合他,他就永遠學不會,永遠不肯學,他是很走極端的。
梅:大概就是心理排斥。
葉:嗯,倪匡自己本人對電腦的恐懼感依舊,但是絕對不是使用電腦的恐懼感,而是……
梅:而是畏懼未來可能會被它控制。
葉:真的是這樣子,他覺得,現在人類大概已經沒救了,就像梅姊說的,我們現在下一代簡直是從小、從零歲開始就跟電腦共同成長。類似這個故事,以後還可以繼續發展出很多很多的題材來。我們將來也會提到一個故事叫作《玩具》。《玩具》這個故事也跟電腦有一些間接關係,只是《玩具》裡邊講的不是未來的電腦,而是未來的機器人,故事呈現的方式跟「駭客任務」就更接近了,但是我一定要講說,《玩具》是寫在「駭客任務」那部電影之前很早很早,呵……
梅:常常是這個樣子。
葉:對。
梅:我覺得很多創作的靈感,可能都要從倪匡的作品裡邊去找,呵……
葉:真的可以找到很多,我常常會把倪匡的小說跟最近十年來的這一些,不管是賣座的科幻電影或是很精彩的科幻影集,包括「X檔案」,來排列比較一下,會有非常有趣的發現。「X檔案」總共九年,有非常非常多的影集,我甚至想,將來可能會寫一篇文章,把「X檔案」跟倪匡很多不謀而合的地方通通排列出來。
梅:喔!這有沒有著作權啊?
葉:很難講,如果只是概念,彼此之間應該都是相通的,我也不會討論到著作權這麼敏感的問題,我只是把它排列出來。
梅:不是,我是說「X檔案」當初的創作靈感跟倪匡原先的作品有一些不謀而合,這件事情對倪匡來講,會不會覺得侵犯了他的著作權?
葉:倪匡對這件事情很豁達,不要逐字抄襲就好了,而且也絕對沒有什麼明顯的傾向,我只是排列起來、看起來會很有意思。以後我們書齋裡邊陸陸續續會講到的故事,如果跟「X檔案」互相呼應,我也會稍微提一下,我甚至可以跟各位聽眾講,是「X檔案」裡邊哪一季的哪一集。
梅:你真是太厲害了!你功課做成這個樣子啊?
葉:呵……不久之後我們會講到的一個故事叫作《古聲》,古代的聲音,就跟「X檔案」其中有一集非常類似,有機會的話,我們一定會仔細地講。
梅:是,我要講喔,葉李華你自己,博覽群書的本事可真是不小啊,我說你博覽不止是閱讀的書,而且還閱讀其他的聲光媒體,這要花時間耶,你也不能快跑,對不對?你得看完啊。
葉:這應該算是一種收集的癖好,而且這其實是一種非常享受的……
梅:功課。
葉:我每次都說,看科幻影集是我的功課,因為無論是寫作、上課、或者演講我都要提到這些東西。我也把它當作娛樂,不管是寫作或者上課累了之後,我就攤在那邊,開始看科幻電影了。可是,仍然是繼續我的工作。
梅:對,工作跟興趣不分,融為一體,樂在工作。
葉:真是這樣子,所以我現在真的不曉得我一天到晚都在工作,還是一天到晚都在娛樂。
梅:你此刻的感覺是工作還是娛樂呢?
葉:當然是一個最大的娛樂,上梅姊的節目始終是一個最快樂的事情。
梅:我們大家都有這種感覺,我們是來分享的喔。好,我們趕快預報一下囉。
葉:喔,時間又快到了。
梅:是呀。
葉:好,我們還是根據倪匡的寫作順序。下次要講的題目很奇怪,叫作《叢林之神》,叢林裡邊的一個神。我們從這個四個字,絕對想不到倪匡要講的是哪一個科幻主題。這是一個非常標準的科幻故事,也有點承先啟後的作用,跟倪匡後面的幾本書會互相呼應,聽眾朋友如果有興趣,趕快先找《叢林之神》這個故事來看一看,保證不會失望的。
梅:好的,其實最近這一陣子,葉李華老師還有另外的事情也算是年度的大功告成喔,我們就利用一分鐘的時間跟聽眾分享一下吧。
葉:好,這是昨天的事情,昨天二十六號星期六,我們的第五屆「倪匡科幻獎」總算是功德圓滿、大功告成,非常順利完成了非常盛大的頒獎典禮。不過,對我來說,一個故事的結束就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又要為第六屆「倪匡科幻獎」來奔波了。
梅:是,說不定,這次又有很多的好手、新手要出現,就在我們「文藝橋」聽眾群中。
葉:我相信一定會有的。
梅:如果有興趣願意來試試你的筆力,有沒有什麼建議簡單地提醒大家啊?
葉:雖然叫作「倪匡科幻獎」,但是,我們的收件是非常多元的,絕對不是只看到倪匡的小說呈現出來而已,大家可以看一下從第一屆到第五屆的得獎者,他們的創作風格各有千秋,想要參加「倪匡科幻獎」千萬不能夠只看倪匡的小說。
梅:噯!這是很重要的事情喔,我們應該也像葉李華、葉老師一樣,要博覽群書,當然,前輩得獎的這些作品也應該稍微了解一下喔。
葉:當然,我們通通都上網了,在「倪匡科幻獎」專屬網站的「歷屆回顧」單元裡面。
梅:好的,謝謝交通大學科幻中心主任葉李華。
葉:謝謝梅姊,謝謝各位聽眾。
梅:拜拜。
葉: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