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過去、現在、未來
一般說來,唯有成了過去式的事蹟,才能構成記憶,也才能夠成為回憶錄的內容。
直到目前為止,這套回憶錄,也大致遵循這個定律。但既然是『大致』,自然代表仍有例外,比方說,《原子空間》和《玩具》所牽涉到的時光旅行,到底應該視為過去式還是未來式,恐怕即使愛因斯坦復活,他老人家也無法說清楚。
但更重大的例外,則是我一再強調的,當初之所以撰寫回憶錄,目的在於對抗一樁天大的陰謀,而這樁陰謀,在我下筆之際,仍在進行之中,所以當然不能算過去式,而是道道地地的現在進行式。
正因為如此,這套回憶錄的形式,打從一開始,就注定會非常『衛斯理』,不同於一般正經八百、循序漸進的回憶錄。
所以,我刻意打破常規,採取相當自由的撰寫方式,例如在第一冊,先交代寫作的動機和背景,第二冊才回過頭來,從我的幼年時代說起。
不過由於每冊的重點不同,嚴格說來,除了第三冊《蓋世》之外,沒有另一本是真正的編年體。例如第二冊,其實是十餘個人物的小傳,第五冊和第六冊,則分別以紅綾和溫寶裕為主角。
此外,第四冊《移心》主題最單一,時間跨度也最短,相較之下,第七冊則剛好相反,涵蓋了四十幾個主題,以及超過半世紀的歲月。
然而在我看來,每一冊的主旨,仍舊萬變不離其宗,那就是將我一生的經歷,儘可能寫得深入而透明。因為我必須設法證明,衛斯理是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情有淚的真人,唯有如此,才能對抗那樁天大的陰謀。
不料,正當我準備秉持這個原則,繼續寫下去,竟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令我驚覺整個回憶錄的寫作過程,非但不是在對抗,反倒是大陰謀的一部分!
這正是為什麼,我等到一切塵埃落定,才終於回到書桌前,繼續完成這套回憶錄,除了這本《乍現》,尚有《背反》和《浩淼》。因此,本書所出現的『曙光』,若有尚未釐清之處,將在最後兩冊,做出完整和清楚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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