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聲電台「文藝橋」節目──衛斯理書齋單元
播出時間:2006年10月15日(日)早上8:00∼8:30
主持人:梅少文
主講人:葉李華教授
文字記錄:吳雅芳

梅:我是梅少文,海峽兩岸愛好文藝的朋友您早,同時我們要趕快把我們「衛斯理書齋」這個單元的靈魂人物,也就是交通大學科幻中心主任葉李華、葉教授請出來,葉李華您好。

葉:梅姊好,各位聽眾大家早安。

梅:常聽漢聲節目的朋友們,一定會發現,葉李華、葉教授最近出現的頻率頗高。拜他《衛斯理回憶錄》的出版,我們經常可以在不同的節目裡,聽到葉李華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遠在南部葉李華的母親,也能借這個機會,透過廣播,常常聽到思念再三的兒子的聲音,真是很奇妙。

葉:這都多虧梅姊幫我介紹了。

梅:這是很奇妙的感覺,我想這也是另外一種對於父母親的孝順方法吧。

葉:謝謝,在漢聲,我跟梅姊最熟,其他的節目,其實都是梅姊幫我引介的。

梅:不同的時段,不同的聽眾群,只要我覺得是適合葉李華、葉教授,能夠讓大家一起分享您專業的,一定不吝讓大家都知道,這也是一種服務跟牽線的工作,我們「文藝橋」就是做搭橋的工作嘛。到底搭什麼橋呢?如果您剛好今天是第一次聽,那我必須說,您得到……現在市面上應該都很容易看得到了喔?

葉:嗯。

梅:已經出版了喔?

葉:對。

梅:您自己宣布吧。

葉:好。我自己寫的東西叫作《衛斯理回憶錄》,目前是出到第二本,不過,我這個《衛斯理回憶錄》,完全根據倪匡的整個系列,也就是衛斯理的故事系列,一部分是濃縮,絕大部分是加以衍生,希望能夠推陳出新,讓讀者有一個新的感覺。倪匡的小說,在市面上幾乎都沒有絕版過,都是一刷再刷,不知道刷了多少刷了,今天我們要介紹的這個故事,有點承先啟後的作用,在市面上也很容易找得到。我們也說過,在台灣的版本裡,衛斯理的故事中期以及後期都是在皇冠出版社出版的,我們今天要介紹的這一本書,就是衛斯理系列在皇冠出版社的第一本。光是這第一本,故事實在太精彩,氣勢非常足夠,或許也就是因為這樣子,所以,後來在皇冠出版社出版的衛斯理系列,能夠變成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再刷的長銷書。我剛剛提到我自己的《衛斯理回憶錄》也是在皇冠出版社出版,也是因為長期以來,在出版者或者讀者的心目中,倪匡跟皇冠幾乎畫上等號了,當初倪匡也告訴我說,如果要出《衛斯理回憶錄》的話,不二的選擇當然也應該是皇冠出版社出版,才有一個正統的感覺。好,今天我們要講的是哪一本書?書名又是兩個字,倪匡很喜歡用兩個字的書名,叫作《極刑》。哪兩個字呢?就是如果有人萬惡不赦,被處以死刑,有些時候在報章雜誌上面,我們就會看到說是處以「極刑」這兩個字。不過,在倪匡的解釋裡,極刑還不止是死刑而已,在我們現代文明人的心目中,死刑就已經是罪大惡極,處死已經是到頭了,沒有更殘忍的刑罰了。現在很多人甚至呼籲要廢止死刑,當然看法是見仁見智,我們今天就不討論這個問題。其實現在處死刑,已經非常人道了,比如說在美國,現在幾乎連電影都不太用了,大部分是用注射毒液的方式;在台灣,據我所知,即使要槍斃一個死刑犯,在槍斃之前,也會先打麻醉針,讓他昏迷之後,再朝腦部開槍,所以說幾乎沒有什麼痛苦。可是,在古代,比死刑還要殘忍很多的刑罰,比比皆是。在倪匡筆下的極刑,他是怎麼說的呢?我看我們還是請倪匡自己現身說法,我來唸一段倪匡的講法,他說:

  「酷刑,不但要使受刑者感到痛苦,最終的目的,還要奪走受刑者的生命,把受刑者處死,可是,要使受刑者在極度的痛苦之中死亡。對任何人來說,死亡只是一種不可知的事情,既然無從避免,也許就不應該感受到太大的恐懼。可是,死亡是一回事,在死亡之前,還要遭受到難以想像的痛苦,又是另外一回事。」

梅:是的,所以在這個《極刑》裡邊,他描述了很多讓我們覺得觸目驚心的景像。平常我們想到極刑,在歷史上我會想到五馬分屍啦、千刀萬剮啦、凌遲啦等等。

葉:對,不過這兩者都沒有寫,因為在倪匡看來,中國的極刑實在太多了,不勝枚舉。

梅:是。

葉:他在他的小說裡舉了四個很重要的例子,偏偏就沒有五馬分屍跟千刀萬剮,他只是稍微提到了一點。

梅:好,我們剛好可以在這本書裡頭看到,這種想像力要用這個方式去想,我覺得有點恐怖。

葉:沒有辦法,倪匡一直堅信人性本惡,他在很多的衛斯理故事裡邊,都非常正面地面對這種人性本惡的本質。倪匡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小說家,所以當他想要描述人心有多麼險惡或者多麼殘忍的時候,他的文字……

梅:想像力。

葉:對,是絕對不留情的,他在他的序裡也寫過,很多的讀者跟他反應說,看到這本書之後的感覺是:太噁心、太恐怖、太殘忍,有人甚至食不知味、寢不安枕。也就是說看了之後,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了。所以我們的聲音版本,要稍微把它加工軟化一點點,讓大家聽了我們的「文藝橋」之後,也食不知味、寢不安枕,呵……

梅:呵……這個要如實拍成電影的話,就是限制級的了。

葉:絕對是。

梅:好,我想我們放一段音樂之後,就開始進入主題,因為葉李華、葉教授說,倪匡的文詞描述實在太精彩了,這個故事也讓你無法想像,有充分的想像力喔,所以待會兒就請葉李華、葉教授來跟我們說故事。

葉:好的。

(音樂)

梅:好了,要描述這樣的情節,他在這個故事的鋪陳上是怎麼說的呢?

葉:如果把這些歷史事蹟用對話的方式來討論,總有隔了一層的感覺,就像我們看歷史書上記載,有很多歷史名人,也都受到極刑而死,我們耳熟能詳,但是,如果沒有身歷其境的感受,會覺得那只是一種歷史陳跡。衛斯理是一個現代人,他到底應該用什麼方式來接觸這些古代歷史呢?如果是科幻小說,大家會想到,最現成的方式就是時光旅行。

梅:對。

葉:就說衛斯理衝過時光隧道之後,回到過去,看到這些歷史上的事情,這樣子的話,又太像西方式的科幻小說了,而且,時光旅行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如果要有說服力,時光旅行其實是比較沒有說服力的一種科幻手法。

梅:是。

葉:所以,倪匡就退而求其次,他也是用一種科幻手法,不過這個科幻手法,我想大家自己去看書,會比較有身歷其境的感受。我只稍微提到一個最簡單的手法,那就是,他讓衛斯理去參觀一個蠟像館,蠟像館裡邊有四個房間,四個房間裡邊就展示了四種極刑,而且都是中國歷史上非常有名的四個人物。衛斯理越看越覺得驚心動魄,因為這些蠟像太栩栩如生了,於是衛斯理就想到,館主他到底怎麼能夠把這些蠟像做得那麼真實?衛斯理甚至還想到了一個美國恐怖電影,我不知道梅姊有沒有看過?是說為什麼蠟像館裡邊的人會那樣像真人,原來他們一個一個都是屍體,表面上灌了一層蠟而已。

梅:哎呀,天哪……

葉:呵……但是,這就變成了恐怖小說、恐怖電影了,就沒有科幻的手法了。

梅:是。

葉:倪匡在這裡還是用了一個科幻的手法,來交代說為什麼這些蠟像這樣栩栩如生。因為時間的關係,細節我就不講了。我只是說,從小說的筆法、從文學的技巧來說,倪匡能夠想到用蠟像來呈現四種不同的極刑,那……

梅:真聰明。

葉:對,其實就已經……

梅:神來之筆。

葉:很夠了,就等於好像現代人衛斯理跟古代人有了……

梅:交流的可能。

葉:面對面的接觸了。

梅:合理化。

葉:好,接下來我們再講一講這四間蠟像屋裡,到底有哪一些重要的歷史人物?小說中,倪匡把關子賣到十足,讓你看完第一個之後,猜下面一個大概是什麼,看完第二個之後,再猜第三個是什麼,倪匡一邊寫一邊讓讀者猜。因為時間的關係,所以我就先透露了:第一間的歷史人物是袁崇煥,明末大將袁崇煥;第二間是宋朝大將岳飛,以及他的兒子岳雲;第三個是明朝的一個大臣,一個文人,叫作方孝孺;第四個人也是文人,不過時代更遠,他是漢朝最有名的歷史學家,司馬遷。

梅:嗯。

葉:這四個人所受到的極刑,各有不同。

梅:各不同。

葉:第一個袁崇煥,他是明末抗清的大將,但是,他到最後竟然是被皇太極利用反間計,害得他蒙冤不白,讓明朝皇帝,以為他是漢奸,就把他抓出來凌遲處死。明朝的皇帝到最後幾個都很昏庸的。剛才梅姊說的千刀萬剮,我想大概就是凌遲的意思。

梅:嗯。

葉:所以說,書裡邊還是有。倪匡寫的這個凌遲,我相信他一定是查過一些古書,所以寫得活靈活現。

梅:栩栩如生。

葉:因為倪匡的小說序裡,還特別提到過,所謂的凌遲,要割到兩、三千刀以上,才能夠讓人死去,如果是切了幾刀之後,人就流血而死,那個劊子手……

梅:劊子手。

葉:對,會有罪的。

梅:嗯。

葉:所以他切的時候,一開始一定要從最不重要的地方切起。人身上怎麼能夠片出那麼多塊肉來?我們吃烤鴨,可以看得出來,一隻烤鴨,片的話,也不過十幾片肉而已。倪匡說,凌遲一定是要把犯人綁在一個魚網裡邊,魚網的一個一個網眼剛好……

梅:哎呀……每個網眼就是一刀。

葉:對,剛好就凸出來一塊肉,就可以把它切下來。好,我們講到這邊為止。

梅:哎喲……

葉:所以,一開始就非常震懾讀者的心。

梅:是。

葉:就感覺到說:哇!既然第一個蠟像屋就是凌遲,那麼接下來三個……

梅:後面怎麼辦啊?

葉:一定更恐怖。

梅:更恐怖喔。

葉:沒想到,第二個勉強來說還好,就是斬首,也就是砍頭而已。如果是普通的砍頭,或許不會感覺到這是極刑,但是,因為這剛好是岳飛跟岳雲父子兩個人同時被砍頭。他們兩個的遭遇,跟袁崇煥也有那麼一點點接近,只不過他們是在宋朝的時候,被所謂的主和派陷害,被現在人人唾棄的秦檜,用十二道金牌把他追回來。

梅:是。

葉:把他們父子兩人同時處死。倪匡在這邊,特別凸顯人性本惡的特質,也就是說,明明是父子同時處死,竟然還要先把兒子砍頭,讓他老爸看了一眼之後,再砍老爸的頭。

梅:哎喲……

葉:真不曉得倪匡是怎麼想出來的?我聽梅姊這個聲音,我就知道不應該再講下去了。

梅:不能再講下去了。

葉:同樣的案件,不能再講第三個了。

梅:是。像這樣子的事情,在歷史上有記載嗎?

葉:岳飛、岳雲父子在被砍頭的時候,是誰先誰後,我還真的沒有查到。我想大概機會一半一半吧,一半可能是真的,一半可能是倪匡自己想到的。

梅:哎喲……我可不可以要求我們稍微緩和一下,再聽一首曲子,然後再繼續講,好不好?

葉:可以,好的。

(音樂)

梅:葉李華啊,憑良心講,平常我絕對不看這一類的,連聽都不想聽。

葉:呵……

梅:好恐怖喔。

葉:但是無論如何,這是人類真實的歷史。倪匡覺得任何一個現代人,任何一個所謂的文明人,還是要很勇敢地面對歷史,因為無論如何,歷史也是一面鏡子。倪匡常常也會用以古諷今的手法。

梅:是。

葉:他諷刺地說,世界上還是有很多強權跟極權的國家。比如說他在序裡就寫了兩句話說:

  「如果不是有那麼多人屈從的話,強權也就無技可施。」

所以說:

  「必須要先有反抗,人類才有希望!」

我覺得,不管是在古代、在現在,不管倪匡是寫在二十年前,或在二○○六年十月的今天,這兩句話都是千古不變的真理。今天我們講《極刑》,還是要把後面兩個講下去。第三間蠟像屋,倪匡小說裡邊講,看的人就像梅姊一樣,越來越少了,有的人看了一間、兩間之後,就裹足不前了。

梅:真的不敢看。

葉:我想如果是梅姊,大概看……

梅:看都不看喔。

葉:看一間之後,就要跑掉了,呵……。但是衛斯理還是把它看完了。第三間更慘,是方孝孺。方孝孺做了一件轟轟烈烈的事情。之前在《聚寶盆》那個故事的時候,我們也提過,明朝曾經遷都過一次,一開始的時候定都南京,後來遷到北京去了。這個轉折,就是明成祖。一般的皇帝都是用「宗」,「祖」好像是開國皇帝,為什麼中間來個明成祖呢?就是因為他把明朝從南京遷到北京,而且,他不是嫡長子,他是叔叔的身分,等於說是把皇位給搶過去了。所以,在方孝孺這個大臣的眼中,他就是篡位。明成祖登基的時候,他要方孝孺幫他寫詔書,方孝孺不肯,於是他就決定把他處以極刑。什麼極刑呢?就是腰斬。腰斬的細節,我們就千萬不要再講了。不過,除了腰斬之外,另外還把方孝孺的親人,通通都處死。我們通常有一個專有名詞,叫作「誅什麼族」?

梅:九族。

葉:誅九族,但是方孝孺還多加了一族。

梅:啊……十族。

葉:誅十族,為什麼呢?連他的學生,通通都誅掉了。

梅:哎呀……

葉:就因為他不肯寫詔書,因為他認為這個明成祖不是正朔。歷史上有兩個重要的人物被腰斬:方孝孺是其中一個;另外還有一個文人,叫作金聖歎,他也是被腰斬的。差不多二十年前,我寫了一篇中篇小說,也談到了幾個極刑,因為我讀過倪匡的《極刑》,我故意要跟他不一樣,否則就有抄襲的嫌疑了,所以我的那篇中篇小說裡邊所寫的是金聖歎。

梅:嗯。

葉:好,第四間蠟像屋,是司馬遷。司馬遷跟前面三個人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前面三個人的極刑,倪匡是這樣說的,不管是什麼樣子的極刑,也是短短幾小時之內,就會死掉了,但是,還有一種極刑是不讓他立刻死掉,讓他苟延殘喘,生命一直延續下去……

梅:讓他生不如死。

葉:對,生不如死,一直延續那種痛苦。什麼苦呢?就是司馬遷所受到的極刑,也就是我們所謂的宮刑,把他變成了太監;當然不是說是讓司馬遷去做太監,而是說把司馬遷給閹掉了。

梅:嗯。

葉:我們現在所謂的去勢,有一種叫作「化學去勢」,就是打一些藥劑進去,讓它沒有性功能,就變成了去勢。但是,古代的去勢,是真的用刀子把生殖器通通都割掉。我曾經看過一部大陸拍的清朝宮庭片,所有的太監在小便的時候,都是蹲下來小便的。所以大家可以想像,那是什麼情形了。

梅:是。

葉:司馬遷明明是一個史官,卻受到了宮刑,他覺得非常屈辱。可是,另外一方面,我記得我在大一上國文課的時候,我的國文老師非常詳細地介紹司馬遷,要我們讀一些跟司馬遷相關的文章,我們才知道《史記》之所以會那麼樣震古鑠今、會那麼精彩,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司馬遷受了宮刑之後,發憤圖強,想要留下一部曠世巨著。所以,人生的際遇有些時候真的很難講。

梅:嗯。

葉:所以,第四間蠟像屋,是司馬遷。整個《極刑》這本書裡,所謂的蠟像館情節,據我估計,頂多四分之一的篇幅而已,不是整本書都是衛斯理在參觀蠟像館,後面還有很多情節。

梅:是。

葉:我們說聲光效果,蠟像館只有光的部分,沒有聲的部分,為什麼呢?根據倪匡的說法,那個極刑實在太殘忍了,如果在蠟像館裡邊再配上聲音……

梅:再有音效,就不得了。

葉:一般人就更受不了了。

梅:對呀。

葉:所以,他把聲音的效果,搬到另外一個地方去了,竟然搬到南美洲去了。蠟像館是在香港,聲音效果搬到南美洲去了,當然只有在科幻小說裡邊,才會製造出這種效果來。細節我就不講了,大家一定要自己看書,這本書實在是太精彩了。

梅:實在是很精彩。說著說著,我們這個單元的時間,也要接近尾聲。每次我們都會講到版本,所以這是皇冠的第一個版本喔。聽你講這些會想到,其實另外一個故事,跟這個好像也有一比?

葉:喔?

梅:那就是《鬼子》。

葉:對,《鬼子》是我們之前已經談過的。這兩本書裡,有一個共通的特點就是,倪匡真的非常正面地把人類的殘忍天性,寫得淋漓盡致。但是,不一樣的地方在於:《鬼子》,他是用日本鬼子的簡稱,寫的是在南京大屠殺的時候,日本人對中國人多麼殘忍;可是,《極刑》這本書卻更加反諷,寫的通通是中國人自己對中國人有多麼殘忍。

梅:嗯。

葉:倪匡說這種殘忍,就是中國人對中國人自己的殘忍,絕對不是在古代而已,我再很快地唸一句話,他說:

  「千萬不要以為只有古代才有,就在十多年前,因為酷刑致死的人,就數以百萬計。有沒有聽過什麼叫作「銅頭皮帶」?又寬又厚的皮帶,配上生銅的厚重的帶扣,如果抽打在老人身上,能把人活活地抽死!」

他講的就是所謂的「文化大革命」。

梅:是,好,我看我們今天這個題目必須……算不算腰斬啊?非斬不可了。我們趕快預報下一次的內容吧。

葉:好的,下一次要講的是《電王》。《電王》是哪兩個字呢?電就是雷電的「電」,王就是王者的「王」。「電王」好像是一個很會發電的人,細節到底如何呢?且聽下回分解。

梅:好的,要看葉李華的作品,除了《同位》跟《錯構》之外,你剛剛還提到金聖歎的那一本,對不對?還是文章?

葉:那是收在我自己的小說《時空遊戲》裡,不過這本書已經絕版了。

梅:所以不太容易找到啦?

葉:嗯……

梅:上你的網或者到圖書館找得到吧?

葉:圖書館或許也有,我在網站上面,並沒有把《時空遊戲》的六篇小說通通都上網。這一篇是在《時空遊戲》的最後一篇,單名一個字,叫〈滅〉,就是毀滅的「滅」。

梅:毀滅的「滅」。

葉:有機會我可以跟聽眾朋友,再多分享一點。

梅:好的,今天就到這裡暫時告一個段落,謝謝交通大學科幻中心主任葉李華、葉教授。

葉:謝謝梅姊,也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