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聲電台「文藝橋」節目──衛斯理書齋單元
播出時間：2006年9月17日（日）早上8:00∼8:30
主持人：梅少文
主講人：葉李華教授
文字記錄：吳雅芳
梅：各位愛好文藝的朋友您早，這個時候我們又可以再度跟電話線那頭的，交通大學科幻中心的主任葉李華、葉教授連線了。葉李華您好。
葉：梅姊好，各位聽眾大家早安。
梅：謝謝，很期待每個星期天早晨可以在您的策畫之下，進入這個虛幻的，但是又覺得非常扎實的「衛斯理書齋」。扎實是因為一本接著一本的書落實，可以在我們的案頭出現。緊接著第一本之後，第二本也已經出爐了，只是到現在為止，我還沒看到。我不知道各位聽眾朋友您是不是已經先看到了？我知道至少葉李華你已經收到了喔。
葉：對，因為我會有一趟香港之行，所以出版社一出爐之後，就立刻寄給我了。
梅：首先先寄給你。
葉：讓我可以親手把《衛斯理回憶錄》第二冊，呈獻給倪匡。
梅：是，倪匡應該看到了吧？
葉：沒有，倪匡一定要到我親手交給他，他才會看到，呵……
梅：喔！你這個書是要親自交，你每次都親自交給他嗎？
葉：幾乎都是。像第一冊是初稿親手交給他的，這次第二冊是正式成書之後才準備親手交給他。
梅：你這趟到香港去會碰到他嗎？
葉：應該會碰得到，呵……
梅：那就是這次去香港的時候，見到他，再交給他。
葉：對，我很期待看到他拿到書的表情是什麼樣？呵……
梅：好，我想我們就趕快進入今天的主題。今天講的題目，葉李華一說就稱讚：哎呀！這個好精彩。他每次都讓我覺得，這三十分鐘是不夠用的。所以我就要問，這麼精彩的東西，你在短短的篇章裡要寫出來，你每一次也都是滿掙扎的吧？
葉：是，不過，我總是先自我心理建設，告訴自己，只要讀者有心，就可以去找原書、原典來看。
梅：嗯。
葉：絕對不是倪匡的書絕版了，我必須要把它濃縮呈現出來。
梅：是。
葉：我只是拋磚引玉，在我的《衛斯理回憶錄》裡面告訴大家說，倪匡的哪一本書裡邊有哪一些東西特別精彩。
梅：是。
葉：有心的讀者，一定會挖出倪匡的親筆原著來看。過去半年以來，我陸陸續續得到滿多的迴響，讓我覺得這個陽謀真的成功了，呵……
梅：所以你會發現，其實同好滿多的。
葉：真的是這樣子。
梅：而且不分男女老少。
葉：可以這樣說。
梅：不知道有沒有人像你這麼痴狂？還會去研究其中什麼人物啦、章節啦，或者他曾經到哪裡啦、去過幾回了等等的，真的很嚇人耶。
葉：還是有的。我講個小小的笑話，在《衛斯理回憶錄》第二冊《同位》這本書出版之前差不多一個月，皇冠出版社告訴我說，可以在網路上面發一些消息，但是不能夠發太多的消息，所以，我就把第二冊的回目，十章加上一個楔子，總共十一章的回目，貼在我的部落格上面。我竟然發現有一些討論倪匡小說的網站，已經根據我這個回目，在猜測我這本書內容會講什麼？而且猜得竟然八九不離十，呵……
梅：哎呀……
葉：我最懸疑的地方他們當然沒有猜到啦，呵……
梅：到目前為止，你還滿得意的喔？
葉：目前為止，還滿得意，因為在《同位》、第二冊裡邊，有滿多懸疑的地方。
梅：當然都是源引衛斯理原來的故事情節發展，然後按著他的編年順序寫下來。但是我們通常我們發現，其實每一個小說鋪陳的時候，前面都會有一些伏筆，對不對？
葉：對。
梅：包括人物也是有一些伏筆嘛。
葉：當然。
梅：可是，在這裡我們發現，一個到很晚才出現的新人物，在你的作品裡，你卻已經先請他在大家面前露臉了。
葉：可以這樣說，他就是我們今天的主角：溫寶裕小朋友。為什麼說他是小朋友呢？因為在《犀照》這本書裡，他是第一次在衛斯理故事裡出現，那個時候還是一個大概小學五、六年級的小朋友。《犀照》是中期的作品，之後倪匡寫溫寶裕，越寫就越喜歡，所以到了後期、晚期，幾乎每一本故事裡，不管戲分，或多或少，都有溫寶裕的身影。所以說，對於倪匡迷來說，大家總覺得，溫寶裕是一個僅次於白素跟衛斯理的女兒紅綾之後的另外一個重要人物。我在寫回憶錄的時候，是用一個比較宏觀的視野來觀照整個衛斯理的一生，所以必須要提前讓溫寶裕出場。在《衛斯理回憶錄》第一冊裡，一開始他沒有出來，比較後面就讓他出來。而且，很多朋友告訴我說，溫寶裕一出來，戲就活起來了，呵……，因為他真的很能帶動氣氛。倪匡創造了他，個性跟衛斯理、白素反差非常大。溫寶裕個性非常衝動，但是頭腦非常靈活，這兩者是並行的，他的腦袋太靈活了，所以他想到什麼就脫口而出，有些時候是太過天馬行空，比衛斯理還要天馬行空；但是有些時候，卻能夠補足衛斯理的想像力，然後提供衛斯理另外一個、新的方向。溫寶裕的故事實在太豐富了，我在《衛斯理回憶錄》第一冊裡，只能稍微提到他在整個衛斯理故事裡的一、兩個重頭戲。在《衛斯理回憶錄》第一冊，我就特別提到了今天我們要講的《犀照》，剛好可以呼應一下。我就稍微唸一下，當初在《錯構》這本書裡，我是怎麼寫的，很短的幾句話，就可以把《犀照》前半部概括了，我是這樣寫的，我說：
「溫寶裕家裡開中藥鋪，中藥鋪裡邊有犀牛角，犀牛角被溫寶裕偷去燒掉，所以這本書叫《犀照》，這幾件事情環環相扣，我衛斯理是絕對不會弄錯的。」
我們這個故事叫作《犀照》，上次我也預告過，我說這個故事聽起來好像題目滿奇怪的。為什麼用犀牛的「犀」呢？其實《犀照》的「犀」，的確是犀牛的意思，但是並不是說犀牛本身，而是犀牛角，在中藥鋪裡邊，犀牛角是一個很珍貴的藥材，這個我們等一下可以聊一聊。溫寶裕一出場，還是十一、二歲的年紀，竟然就偷了他們自己家的中藥鋪很多犀牛角，拿去燒掉。為什麼要拿去燒掉呢？絕對不是惡作劇，而是他要驗證一下古人的記載跟理論。至於結果如何，我們先聽點音樂，等一下再好好聊吧。
（音樂）
梅：時間寶貴，現在我們趕快就進入《犀照》的精彩內容。
葉：好的，《犀照》這個故事主角，就是衛斯理後來的忘年之交──溫寶裕。當然一開始出現的時候，他還不認識衛斯理。所以說，倪匡寫溫寶裕幾乎是從頭寫起，而且，溫寶裕的出場氣勢滿驚人的，他們在一個大酒店的大廳裡，他追著衛斯理要跟他說幾句話，因為跑太急了，竟然沒有發現他面前有一面完全透明的玻璃，眼看他就要一頭撞到那個玻璃，不是他撞得頭破血流，就是更糟糕地，把玻璃撞碎，這時候，竟然有另外一個重要人物出現，把溫寶裕搶救下來了。這個人物是誰呢？是一個跟衛斯理神交已久的英雄人物，倪匡筆下的第三號人物，叫作羅開，僅次於衛斯理和原振俠的人物。羅開，因為他自己有他自己系統的故事，在衛斯理系列裡，幾乎都沒有出現過，只有在這本書裡出現過一次，竟然就是把溫寶裕帶出場。帶出場之後，他就立刻跟衛斯理說：今天來不及跟你聊天，我有要事要走啦。呵……讓人家感覺神龍見首不見尾，有一點點惆悵，其實這是在吊讀者的胃口。重點是，羅開這第三號人物把溫寶裕給引出來，接下來就要看溫寶裕，怎麼樣在這個故事裡發揮了。我剛才其實已經稍微透露了一點，就是在這個故事裡邊，溫寶裕他家家境滿不錯的，因為他家開一個很大的中藥鋪。他自己對中藥或者做生意沒有興趣，他跟衛斯理小的時候很像，都很喜歡讀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不管是多現代的或是多古典的。他竟然在中國古代一個典籍裡，讀到了這個犀照典故。當然倪匡也是參考了滿多的書，在小說裡寫的是說在中國的正史、所謂的二十五史，晉朝歷史的《晉書》裡邊，的確有這樣的記載，說有一個人，不算很有名，所以我們今天暫時略過，只是講他的事蹟，他在河邊，曾經做了一個實驗，什麼實驗呢？把中藥的犀牛角拿出來燒，燒了之後，竟然可以讓河裡的妖魔鬼怪，通通現出原形來。也就是說，我們普通肉眼看不見任何妖魔鬼怪，但是，把犀牛角燒了之後，透過犀牛角的煙霧看過去，任何的妖魔鬼怪都會現出原形。
梅：現形。
葉：這當然是一個非常傳奇的奇幻記載，中國古代多多少少還是有這些迷信，倪匡就非常喜歡收集這方面的資料，他就讓筆下的人物溫寶裕，重新做一下這個實驗，他為了要凸顯溫寶裕這個人物很有實驗精神，他就安排溫寶裕從他們家偷了很珍貴的犀牛角，拿去燒，燒了之後，發現什麼都看不到，呵……當然看不到啦，如果看得到，衛斯理的故事就變成真的神怪故事了。
梅：是。
葉：所以，犀照這個故事只是一個引子，把溫寶裕的角色引出來，讓大家知道他是多麼可愛，多麼刁鑽古怪。整個戲到後面的重頭戲是講到南極，在南極那個地方，發現了一批上一代的生物。什麼叫上一代呢？冰河期之前，很可能有一些生物絕種了，牠們長的樣子跟我們現在所熟悉的生物完全不一樣，而且是滿巨大的生物，不是那種小昆蟲而已。整個故事的後半部就把場景拉到南極去。當然不是有計畫地到南極探險，因為這樣子，也太不夠衛斯理的風格了，而是，溫寶裕竟然想辦法偷渡到南極去，就是因為他的出現，才在南極帶出了一個很精彩的故事來。我現在唸幾句，倪匡在幾年之後，重新修訂《犀照》的時候，所寫的簡介，看他怎麼樣寫這個溫寶裕的。
梅：好。
葉：他是這樣說：
「可愛的、令衛斯理有時候見到他也免不了頭疼的少年溫寶裕，在這個故事中首次出現。所以說，《犀照》這個故事也可以算是「溫寶裕出世記」，就好像《封神榜》裡邊的那個哪吒出世一樣，從此有了這個性好胡思亂想、常有匪夷所思想法、又膽大妄為、行動完全出格的少年，在衛斯理故事中翻江倒海，大展拳腳。以後的許多故事都和他有關，而且環繞著他，又發展出不少別的人物來，都性格鮮明，很有一些故事在他們身上展開。」
等於說，倪匡在寫完之後，大概五年左右，重新修訂的時候，已經對溫寶裕非常喜歡，非常讚譽有加。我們現在重新回顧《犀照》這本書，其實是滿有承先啟後樞紐地位。倪匡曾經也講過，他衛斯理前前後後寫了幾十年，後來我統計了是超過四十年，讀者一代一代地更替，總是有一些年輕的讀者加入倪匡迷的陣容，衛斯理如果一直這樣子，不斷地持續他的冒險，總是會讓人家感覺到有一點招數用老了。
梅：是。
葉：而且，如果衛斯理年紀逐漸地變大，如果沒有一些新的人物、年輕的人物加進來，年輕的讀者可能會覺得有點格格不入了。
梅：嗯。
葉：所以倪匡就挖空心思在……
梅：創造個年輕人。
葉：對，在衛斯理故事中期開始，就大量起用了一批年輕人，包括溫寶裕是最重要的人物，衛斯理的女兒紅綾後來也出現了，當然也是很精彩的故事，以後我們會講。另外還有一些其他幾個，比如說溫寶裕的朋友，叫作胡說，還有他們共同的朋友，一對雙胞胎的姊妹，叫作良辰美景的，都是所謂的第二代人物，都很精彩。所以倪匡說：又發展出不少別的人物來，都性格鮮明。這其實也是倪匡推陳出新的一個手法。《犀照》這個故事豐富精彩的地方實在滿多的，我們大概只剩還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只能再講一、兩個比較好玩的東西：比如說，《犀照》這個故事裡邊，我們剛剛講到，跟南極的古生物有關係，所以，理所當然應該出現一個生物學家現身說法。這個生物學家姓胡，叫作胡懷玉，他本身在這個故事裡邊，只能算配角。倪匡幾年之後，重新寫了另外一本書，又想到了這號人物，又請他出馬，雖然也是配角，但是還是滿有意思的，因為你寫科幻小說總是要出現一些科學家，從科學的角度來解釋一些事情。我要講的這個算是一個滿有趣的奇聞軼事、一個笑話，就是後來這個胡懷玉博士出現的這本書，並不是衛斯理的書，而是倪匡筆下的第二號人物，我們也一直在講，原振俠的書。原振俠故事的第二十五本裡，他又重新出現了，還是主持他的海洋生物研究所。
梅：是。
葉：我印象特別深刻的就是，倪匡那本書的書名叫作《黑白無常》。
梅：嗯。
葉：聽起來令人家有點毛骨悚然，因為一想到黑白無常就想到中國鬼怪，比如說七爺八爺，一個黑一個白。倪匡其實是借用這個典故，他寫的是什麼呢？寫的是有兩個外星人長得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所以，在黑夜裡邊出現的時候，就被別人家誤認為是黑白無常了。七爺八爺不就是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黑一白嘛。
梅：是。
葉：更好玩的就是，《黑白無常》這個故事裡邊有一個女主角，她名字很好聽，叫作曹銀雪，銀白色的雪。她還有個弟弟，將來也會在衛斯理的故事裡邊出現，我們稍微先預告一下。曹銀雪小姐在這本書裡邊，出場氣勢非常不凡，因為倪匡說她是一個身材非常健壯的美女，不是那種嬌小的美女，而是非常健壯的美女。我來唸兩段話給大家比較一下。
梅：好。
葉：在一開始出來的時候，倪匡是這樣寫的說：
「曹銀雪絕不是肥胖，只是健碩，身子極高，至少有一百八十公分，膚色黑裡透紅，約莫三十上下年紀，濃眉大眼，神情有點靦腆，看起來相當嫵媚。」
梅：嗯。
葉：好，說她個子竟然有一百八十公分，雖然是中國人，膚色是黑裡透紅，代表她很健康的膚色。大概又隔了大概將近一百頁的篇幅之後，又開始再描寫一次這個曹銀雪小姐，說：
「曹銀雪……身材豐滿動人，而且，肌膚賽雪。」
葉：我看到這邊，楞了一下，趕快翻回去看。
梅：有沒有弄錯啊？
葉：對，我翻回一百頁以前來看，噯！前面的膚色是黑裡透紅，這邊的膚色竟然是肌膚賽雪，因為倪匡說想當然耳嘛，既然叫曹銀雪的話……
梅：對呀。
葉：當然是要肌膚像白雪一樣。
梅：嗯。
葉：我就哎呀！拍著桌子說……
梅：嗯。
葉：恍然大悟，我終於知道倪匡為什麼要把這本書叫作《黑白無常》，所以我有一次還竟然在倪匡面前開這個玩笑，呵……倪匡也自己也哈哈大笑。
梅：真是。
葉：每次我演講啊或者上課談這個典故的時候，大家感覺到非常有趣。當初倪匡曾經交代我，因為我曾經把原振俠的故事，整個三十二本書，重新修訂過一遍，出成電子書，那時倪匡就交代我說：類似這樣子的小小瑕疵跟矛盾，你要記住，要把它修得完整，一致。
梅：合理化。
葉：所以後來我曾經把它修過，前前後後都變成了肌膚賽雪，肌膚雪白之類的。
梅：喔。
葉：所以，大家如果在網路上不小心看到原振俠的《黑白無常》。
梅：黑裡透紅，呵……
葉：如果你看到的是，至少身高一公尺八，膚色黑裡透紅，就是倪匡的原作。
梅：原作。
葉：如果看到是講的……
梅：一致的。
葉：對，那就是我改的。因為據我所知，這兩種版本目前在網路上面都有流傳。
梅：都有喔。
葉：呵……
梅：他當初寫，自己都沒想到，好好玩喔。
葉：對呀。
梅：你說的這些典故，我記得你曾經不止一次講過，倪匡的作品只要一講到我們自己傳統典故的時候，就顯得格外精彩。
葉：對，《犀照》也是，我剛剛講過，講到了中國古代的一個傳說，尤其跟中藥有關係。
梅：是。
葉：既然講到犀牛角，我再講一個笑話好了。
梅：好。
葉：在這本書裡邊，衛斯理講了一句話，我很快地唸一下：
「犀牛是受到保護的動物，只有現在中藥還用犀牛角，因為犀牛角而屠殺犀牛。」
可是衛斯理就很不以為然嘛，他接下來就說：
「就算犀牛角真有涼血、清熱、解毒的功用，我看也不見得沒有別的藥物可以代替。」
這是衛斯理的觀點，請大家注意。倪匡的觀點怎麼說呢？
梅：倪匡的觀點？
葉：我們上次也講過，比如說對於密宗、藏傳佛教，衛斯理跟倪匡就有不同的觀點。對於犀牛角，他們也有不同的觀點。在書裡邊的衛斯理，是有點不以為然，認為犀牛角還是可以有別的替代品，比如說黃牛角，現在很多中藥鋪都用黃牛角代替；可是，倪匡本人當面跟我說：藥效差遠了。呵……他自己小的時候就吃過犀牛角，涼血、清熱的功效真的是一級棒的，吃下去藥到病除。如果用黃牛角代替，就真的差遠了，這是他親身的經驗。
梅：親身經驗。
葉：但是，我們現在提倡廣義的環保概念，所以，總是要提一下說，犀牛是受到保護的動物。這一個觀點在後期苗疆系列，談到娃娃魚的時候，還有一段很精彩的描寫，我們下次有機會一定會講到。這邊要再補充一點，據我所知，現在中國大陸當然沒有犀牛了，可是在古代，絕對有犀牛，中國古代那些中醫絕對不會遠從非洲進口犀牛角。
梅：是。
葉：所有的中藥都是就地取材，不管是動物、植物、礦物。中國古代有很多的沼澤地帶，據說中原地帶就是一個大的沼澤，叫雲夢大澤，所以，真的有犀牛在這個沼澤地帶生存。為什麼中國的犀牛會那麼早就絕種滅亡了？很可能就是跟中藥有關係，因為犀牛肉不好吃，皮又那麼硬，所以唯一值得補殺的……
梅：犀牛角。
葉：就是犀牛角。如果我們再繼續用犀牛角，可能全世界的犀牛都會因此絕種了。
梅：噯！老師啊，時間……
葉：我知道，時間又到了，呵……好，我們趕緊預告一下下一次的，下一次講的很簡單的兩個字：《命運》，不過，卻是一個很離奇的故事。我還沒有決定，我們是要分一次還是分兩次把這個故事講完。至於原因是什麼？我們下次分解吧。
梅：好，至少在這個星期，各位有心人就可以看得到，我們在「衛斯理書齋」節目當中所提到的這些精彩的故事，被葉李華、葉教授把它集結成冊的第二本書：《同位》。好，謝謝葉李華。
葉：謝謝梅姊，也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