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聲電台「文藝橋」節目──衛斯理書齋單元
播出時間：2006年6月4日（日）早上8:00∼8:30
主持人：梅少文
主講人：葉李華教授
文字記錄：吳雅芳
梅：我是梅少文，海峽兩岸愛好文藝的朋友您早，很高興又在星期天的此刻，跟您天涯共此時。讓我們一起歡迎我們的單元主講人，也就是交通大學科幻中心主任葉李華、葉教授。這次，在我們的「衛斯理書齋」這個單元裡，葉李華、葉教授要介紹一個在倪匡寫作歷程當中，創作力跟發揮能力最強時期的作品，那就是《迷藏》。
葉：對。
梅：跟他一起來玩玩捉迷藏的遊戲。他的想像力實在太豐富了。上回你也在節目裡提到所謂的「虛虛實實，實實虛虛」，有很多的經驗，不一定要自己親自去造訪，如果想像力夠豐富，就可以把第二手、第三手的經驗變成自己的。上回我們提到他講非洲，一個他根本不可能去過的地方，就寫得栩栩如生。這一次他捉迷藏的地點，又跑到另外一個也是在地圖上，但是得很仔細找才找得到的地方。
葉：對。這一次從非洲又跳到歐洲去了。當初倪匡在寫作衛斯理的時候，他的目的就是要開拓讀者的視野。那個時代全球旅行的風氣還沒有那麼盛行，所以當初我們看到這一些異國風情的時候，就不禁心嚮往之，非常有意思。這就是寫小說或者讀小說最有樂趣的地方，無形之中，可以開拓很多的視野。
梅：是的，感覺上我們應該比較熟悉歐洲，不過他講的，我們還是不熟，是歐洲一個好特別的地方。
葉：我之前也提過，倪匡非常喜歡收集地圖、非常喜歡研究地圖，這也就是為什麼在衛斯理的故事裡，我們常常會看到一些地理方面的描寫，描寫得非常詳盡。倪匡真的下過功夫，不過完全是躲在他的書房裡研究，而不是行萬里路、讀萬卷書，因為倪匡不太喜歡旅行。但是只要能夠發揮想像力，就能夠彌補這一些實際生活體驗的不足。這點倪匡是做得爐火純青，他絕對不會讓你看出來，他自己沒有實際的經驗。比如說《迷藏》這個故事發生的地點，像剛才梅姊所講的，是歐洲一個不太起眼的地方。多麼不起眼呢？我第一次看這個故事的時候，就想起，國中地理課本曾經寫過，歐洲有幾個小國家，那是真的小，小到了難以想像的地步，比如說梵蒂岡。
梅：這是大家所熟知的。
葉：對，雖然是大家所熟知，但是它也的確真的很小很小。
梅：對。
葉：據說你要是把它的周圍走完一圈，大概一個小時就可以了，可以想像它大概跟一個大學的校園差不多大。另外還有兩個小國家，我記得當初課本上也特別提到過，有一個國家名字很奇怪，叫作「列支敦斯登」。
梅：列支敦斯登。
葉：這個小國家雖然很小，但是它卻出產一樣很有名東西，郵票。
梅：嗯。
葉：非常精美的郵票。還有一個國家，叫作「安道爾」。
梅：安道爾。
葉：就是我們今天《迷藏》發生的地點──安道爾。倪匡當然是查了一些資料，他在書裡，對安道爾這個國家作了一些介紹。我來唸一下，他是這樣寫的：
「安道爾是夾在西班牙和法國之間的一個小國，那是真正的小國，小得可憐，只有一百七十五平方哩（葉：英哩。）的面積，人口一萬五千人。國境在庇里牛斯山上，土地貧瘠，幾乎是歐洲最不發達的地方，受到法國和西班牙共同保護。在歷史上，曾經是一個君主國，君主稱大公，也出過幾個能征善戰、有野心的大公，其中之一，就是『保能大公』。」
這一段我特別從頭唸到尾，就是要提醒我們聽眾朋友注意了、小心了，倪匡常常喜歡玩這個遊戲，就是剛才梅姊講的，虛虛實實的遊戲。我剛才唸的百分之九十，都是倪匡查出來的，不管是地理的知識或者歷史的知識，但是到最後兩、三句話，就開始進入了幻想的境界了。我們不管是在聽或者閱讀這一段，很難想像從現實到幻想的分界點在哪裡。他的筆法實在太流暢了，讓你不知不覺就從現實的境界，慢慢跳到幻想的境界。即使是科幻小說，也不可能百分之百全都是幻想，一定還要有一些根據，有一些現實世界的故事。歐洲是真的；安道爾也是真的。但是這個故事裡，剛才提到的保能大公，卻是歷史上沒有的人物。倪匡在他一九八六年改版的序言裡，也特別提到這件事情。既然是序言，跟故事沒有直接的關係，作者就可以跳出來講實話。他在序言裡是這樣講的：
「故事是虛構的，歐洲歷史上，並沒有保能大公這個人，自然，安道爾也沒有大公古堡。安道爾是滑雪的好去處，冬天遊客也是很多的。」
為什麼他講「冬天遊客是很多的」呢？因為在這個故事裡邊提到，到了冬天冰天雪地，幾乎沒有什麼遊客。也就是因為沒有什麼遊客，所以捉起迷藏來特別好玩。這一點跟事實有一點不符，所以倪匡在他的序言裡稍微提出來。這就令我想起有一個很有意思的故事，那是我之前翻譯的一本書，叫作《童年末日》，一個很有名的科幻作家「克拉克」寫的。他在版權頁，英文書的版權頁上面，特別寫了一句話，叫作：本書內容不代表作者立場。這是一句很反諷的話。為什麼你寫的書可以不代表你的立場呢？克拉克說得很有道理，因為我寫的是小說，我寫的並不是一種論述，並不是著書立說，既然是小說，小說是虛構的，虛構的裡邊有各種的人物，每一種人物有不同的想法、有不同的理念，所以整個故事的架構並不是我所能夠負責的。這就是小說跟其他非小說文類不同的地方，作者可以盡情發揮自己的想像力，穿梭在虛實之間。而讀者即使受騙上當，也甘之如飴。這也是我一再強調的，我們日常生活中，最討厭被騙……
梅：對。
葉：只有在兩種情況之下，最心甘情願被騙：一個是當觀眾；一個是當讀者。
梅：一點都不錯。
葉：如果被騙得一楞一楞，到最後才恍然大悟、真相大白的時候……
梅：那更高興。
葉：對呀，拍案叫絕說：噯！真是太精彩了！這一點倪匡做得非常完美，因為他每一個關子都……
梅：賣得很棒。
葉：對，到最後真相大白。其實整個的衛斯理故事，本身就是一個賣關子的過程，因為他用第一人稱寫作，描寫得栩栩如生，讓你覺得好像真有其人。之前有讀者甚至真的寫信問他：這是不是你自己的親身經歷？他自己也不回答，只是公開宣稱：這個問題根本不值得回答。也就是說，你們自己去想。
梅：自己去想。
葉：這也是我一再強調，在感性的層面上，我們堅決相信衛斯理是一個真實人物。
梅：是，你講的這個人物，感性的講，他是一個真實人物；理性的講，他應該就是一個虛構人物，但是他是那麼栩栩如生，不得不說倪匡創造力非常夠，在他的作品裡，他總是能夠讓很多重要的人物，雖然是虛構的，感覺上有血有肉。
葉：對，如果把倪匡小說對於人物的描寫，跟繪畫理論作個比較，我會覺得，倪匡在描寫這些人物的時候，是用素描的筆法，而不是工筆畫。當然也有工筆畫啦，比如說衛斯理、白素，因為寫了四十年了，……
梅：是呀，絕對工筆了。
葉：鉅細靡遺。但是其他的一些角色，他都是簡簡單單勾勒幾筆，就把神韻給勾出來了。至於沒有勾出來的部分，就留給讀者自己去想像。
梅：想像。
葉：比如說在《迷藏》這個故事裡邊，就有一個類似這樣子的人物，他是第一次出場。嚴格說來，《迷藏》男女主角不是衛斯理和白素，另有其人。女主角之前我們已經提到過，很早以前我們講過一個故事，叫作《筆友》，裡邊有位白素的表妹，姓「高」，叫「高彩虹」，那是她第一次出場。《迷藏》是高彩虹第二次出場。在《迷藏》裡，高彩虹是女主角，角色非常重要。她在這裡認識了一個男朋友，也就是《迷藏》這個故事的男主角，姓「王」，叫作「王居風」；居是居住的「居」，風就是颱風的「風」，「王居風」。他們兩個變成男女朋友，後來就結婚了。在整個《迷藏》故事裡，他們當然也是經過一些很稀奇古怪的經歷，非常驚險，甚至有生命的危險，總算化險為夷，後來竟然因禍得福，從此就變成具有穿梭時空的能力。這一點倪匡當然不是一筆帶過，在《迷藏》這個故事裡邊，他非常詳細的描寫，描寫他們怎麼會有了這個穿梭時空的能力。既然有了穿梭時空的能力，就可以到未來，也可以回到過去，所以，故事絕對還沒有結束，不然就太可惜了。也就是這樣子，後來他們兩個人又引起了一個故事，這個故事的書名很有意思，就叫作《黃金故事》。《黃金故事》在我心目中的份量非常重，我過去幾年在學校開課的時候，做過一些民意調查，我發現很多的同學，只要是喜歡倪匡的，都很喜歡《黃金故事》。《黃金故事》在很多的倪匡迷心目中，是一百四十幾個衛斯理的故事裡邊，最精彩的一個。不過倪匡自己可能認為《黃金故事》是第二名，他的心目中第一名另有一本。
梅：最愛。
葉：等一下我們或許也會提到。給各位聽眾作個整理，跟高彩虹有關係的三個故事是：今天我們講的《迷藏》，之前的《筆友》，以及之後的《黃金故事》。她的男朋友是這次才出來的，名字叫作王居風。就像梅姊剛才講的，倪匡對於這些人物的描寫，都描寫得非常有特色，我剛才也提到過，確實是簡單幾筆，就把王居風的特色給描寫出來了。
梅：既然是簡單的幾筆，也給我們簡單地唸一唸吧。
葉：好的。他說：
「王居風是歐洲歷史學的權威，柏林大學跟劍橋大學的博士……年紀並不大，不過三十出頭，眉上的皺紋很深，看起來比他的實際年齡要老了許多。王居風對他研究的科目，簡直已經到了狂熱的地步，任何人和他談話，他必然可以在不到三句話之內，扯到他有興趣的事情上，而不理會別人在說些什麼。有一次，（葉：衛斯理。）我和人家打賭，賭的是我可以使王居風在十句話之內，不提及歐洲歷史，結果我輸了。那一次，我和王居風的對話如下：
我先選擇了一個決不可能和歐洲歷史扯上關係的題目，經過深思熟慮，我選擇的話題是「四聲道立體音響」。大家不妨想一想，這樣子的話題，應該絕對不會跟歐洲歷史扯上關係了吧？
我對王居風說：「你的生活太枯燥了，弄一副四聲道立體音響來玩玩？」
我事先的估計是：王居風可能根本不知道什麼叫作四聲道立體音響，只要他向我一問，我就可以向他解釋，在一問一答之間，至少可以拖延十句對話，那麼，這個打賭就是我贏了！」
這是他的如意算盤。好，結果呢：
「可是，王居風的第一句話，就讓我敗下陣來。當時，他一聽到我這樣子講，略想了一想，翻了翻眼：『這種音響，能使我聽到法國卡佩特王朝結束，瓦羅亞王朝代之而起時，腓力六世接王位時，群臣的歌頌聲音嗎？』」
可見倪匡實在很用功，他即使隨便抄了一下，我們還是覺得真的是從這個歷史學博士嘴裡講出來的話。
梅：真是太好玩了，真是沒話講，簡單幾筆，就大刀闊斧地勾勒出來了。好，我想，在整個的故事情節裡，一定還有很多精彩的地方，你可否給我們略說一二呢？
葉：當然。這個故事既然叫《迷藏》，當然跟捉迷藏有關係。整個故事的開展，是跟一個看起來像紀念品，但不是紀念品，有關係。衛斯理跟白素收到一個包裹，打開之後，是一個金屬的牌子，一個銅牌。這個銅牌上面還刻了字，字當然不是中國字，而是歐洲的語言。有兩種語言：一段是西班牙文；另外一段是法文。意思都是一樣：在這個古堡裡邊，嚴禁玩捉迷藏的遊戲，任何人不能夠違反這個禁令。也就是說女主角高彩虹，她到歐洲安道爾去玩，進入了那個古堡，竟然在裡邊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銅牌，上面說：不准在這個古堡裡邊玩捉迷藏。至於為什麼呢？那就非常科幻了，因為在這個古堡裡玩捉迷藏的人，很容易就失蹤了，而且屢試不爽，從古到今都是這個樣子。這個故事叫《迷藏》，偏偏不准捉迷藏。為什麼會這樣子呢？根據倪匡的設想，這個古堡的地理位置非常特殊，所以就變成一道時空之門了。在這邊捉迷藏，很容易換到另外一個時間，或者另外一個空間去。就是因為這樣子，呼應了剛才我所說的，在故事結束的時候，這兩個男女主角──王居風和高彩虹，在捉迷藏的過程中，穿梭不同的時空，到最後他們竟然就有了可以任意穿梭時空的能力了。這一段我講得很簡單，大家看書的話，會看得驚心動魂。
梅：這就是看得過癮的地方。我想，等葉李華、葉教授你把回憶錄寫出來之後，應該另有一個驚心動魂的感覺。要在很短的時間把文章寫出來，可能你也需要他這種人物寫法的方式，幾筆就勾勒出來。我想，在你的回憶錄裡，你通常都是用文字來描述，對不對？不過，現在很多人比較習慣有圖像思考跟閱讀的習慣，如果能夠圖文並茂，豈不更好？
葉：之前我也想過，我自己在看倪匡小說的時候，常常就想到，像梅姊說的，圖文並茂，常常有一些他的描述，如果能夠畫成圖像，就會很妙了，剛好兩相對照。倪匡之前的書裡是完全沒有插圖。我就曾經想過這個問題。我還曾經跟交大的同學一起畫一幅插圖，寄給倪匡看，倪匡看了也很高興。後來因為出版的關係，插圖在書裡不太容易放，所以我們就決定採取另外一個相輔相成的方式：在正式出版的書裡邊，不放插圖，所有的插圖通通用網路的方式呈現。比如說在《衛斯理回憶錄》第一冊《錯構》裡邊，就有兩幅地圖跟一幅插圖，我把它們都擺在網站上，等一下我們可以介紹一下。又比如說剛才這一段提到的銅牌，上面有兩種不同的文字：西班牙文跟法文，還有一段莫名其妙的話，如果變成圖像呈現出來，會非常有意思。問題是，倪匡是用中文來寫作，所以他在寫作的過程中，已經幫我們把西班牙文跟法文翻譯成中文了，並沒有附上原文。如果我要把這個銅牌畫出來，絕對不能直接把它翻譯成中文，那樣就太沒有意思了。所以我必須要做一番考據，設法把這段話，「任何人不能在這個古堡裡邊捉迷藏」這段話，翻譯成法文、西班牙文之後，再呈現出來，那樣子味道就十足了。好在這個工作我十年之前就做過了。十年之前我就想過要畫這張畫，那個時候我還在美國，跟一個很有學問的美國朋友住，他懂很多國的語言，我說：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句話翻成西班牙文跟法文。我是拿中文給他的，他也懂中文，他後來真的幫我把它翻譯成了西班牙文跟法文了。我只要把這一段話找出來，請會畫畫的朋友幫我畫出這個銅牌來，就可以了。我自己對美術是一竅不通，而且毫無美術細胞。我講個笑話，不怕大家笑，我在高中的時候上美術課所畫的校園風景，還被很多人覺得很像是兒童畫。
梅：那是另外一種趣味啊，呵……
葉：呵……，既然提到語言，我想我們可以順便再提一下，衛斯理是一個語言專家，在這個故事的發展過程中，我們常常會聽到衛斯理講各種不同的語言，不管是中國各地的方言，或者是全世界各地的語言。我在《衛斯理回憶錄》裡也要盡量凸顯他在這方面的特色。甚至在《衛斯理回憶錄》的第二冊，我已經寫完了，所以我敢很篤定地講，在第二冊裡，我甚至開始追尋衛斯理的語言天份到底是怎麼來的。我自己覺得很有意思，我自己雖然沒有什麼語言天份，但是我對語言本身很有興趣。我在很多字裡行間必須凸顯衛斯理的確很有語言天份，所以我就不能夠刻意地把所有的話都翻成中文。
梅：是。
葉：我必須要用不同的語言來呈現，但是有時候又有困難，所以我還是妥協的作法，有一些遊戲要在網站上面玩的。今天最後一點時間，或許我們就可以來稍微介紹一下……
梅：太好了！
葉：這個網站。之前我們也提過，如果進入我自己的首頁，就可以看到一些跟《衛斯理回憶錄》相關的資料。比如說我最近跟出版社在合作的《衛斯理回憶錄》部落格上面，就有一些相關的資料，以及目前還在正在進行的兩個活動。我很鼓勵我們聽眾朋友趕快去參加。最方便的方式就是，直接在google上面，打「衛斯理回憶錄」六個字；或者先進入我的個人網站，在首頁裡連結過去。我先來介紹一下，《衛斯理回憶錄》的部落格，目前在舉辦兩個活動：一個是「與衛斯理對談」的活動，六月十一號才截止，所以還有一個禮拜的時間；另外還有一個「衛斯理與你部落格大串連」的活動，一直到了七月十號才會截止。皇冠出版社很慷慨，說這些活動都可以有贈書的活動。
梅：那太好了！一個是只有一個星期了，到六月十號。
葉：對。
梅：還有一個是到……
葉：七月十號。
梅：七月十號。
葉：一個到六月十一號；一個到七月十號。既然提到我的網站，就順便講一下，我在我的網站首頁，不算那個部落格的話，目前跟《衛斯理回憶錄》以及跟倪匡相關的，總共有三個單元：一個是「衛斯理回憶錄」單元，一個是「倪匡與我」單元，另外一個就是我們的「空中衛斯理書齋」單元。之前我們都多多少少介紹過，今天我要比較詳細地介紹一下「衛斯理回憶錄」單元。我把一些寫作《衛斯理回憶錄》相關的資料，能夠整理出來上網的，盡量集中在這個單元裡，單元名稱就叫作「衛斯理回憶錄」。書本身當然不能夠全部上網，這是有合約限制的，但是可以上網其中一小部分，比如說第一章的一部分，還有，跟這個書相關的前前後後，序言的部分或者後面的附錄部分，都可以上網。我自己覺得其中最好玩的，之前我在我們的節目裡也唸過，就是《衛斯理回憶錄》的宣言，上次梅姊給了我五、六分鐘的時間，讓我一口氣把它通通唸完，很過癮。《衛斯理回憶錄》的宣言很特殊的一點就是，它在開頭的時候竟然引用了一句話，而且這句話是一個捷克很有名的小說家──「米蘭昆德拉」所講的話，叫作：人類反抗強權的鬥爭，無異記憶反抗遺忘的鬥爭。當初在交稿、交給出版社的時候，我就直接這樣交稿了，我知道，如果要把原文排出來，會很困難，因為原文不是英文，是捷克文。捷克文的字母雖然跟英文字母有點像，但是又不太像，因為有一些特殊符號。網路上面呈現就自由得多了，如果聽眾朋友上網，看了我自己在網路上面所貼的《衛斯理回憶錄》宣言，就會發現，衛斯理還真的把這句捷克文原文照錄上去了，呵……
梅：太好玩了。我想，透過葉李華、葉教授這樣一個癡狂的倪匡科幻學者跟作者，我們可以從不同的角度來認識倪匡的作品。看書已經可以看到《衛斯理回憶錄》，網路上面還可以跟著葉李華、葉教授一起去玩遊戲。就像今天講的《迷藏》，我們也可以在網路上去捉捉這些迷人的典藏。
葉：說得太好了！
梅：包括葉李華、葉教授自己的網頁裡，也可以超連結到出版社為你所設計的《衛斯理回憶錄》部落格。這兩個活動，你再說一次吧，一個活動是？
葉：一個是「與衛斯理對談」活動，到六月十一號截止，所以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另外一個是「衛斯理與你部落格大串連」活動。
梅：部落格大串連。
葉：對，這到七月十號。
梅：七月十號。
葉：現在很多朋友都有自己的部落格。
梅：是的，哎呀，那真是一個可以海闊天空的世界。好，非常謝謝葉李華、葉教授。
葉：好，我們下個星期要講的是……
梅：我們下個星期要講的是？
葉：《天書》，無字天書的「天書」，但是絕對不是無字，而是裡邊有很多字。
梅：好，謝謝你。
葉：謝謝梅姊，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