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聲電台「文藝橋」節目──衛斯理書齋單元
播出時間:2006年5月14日(日)早上8:00∼8:30
主持人:梅少文
主講人:葉李華教授
文字記錄:吳雅芳

梅:各位愛好文藝的朋友您早,還有「衛斯理書齋」單元主講人,也就是交通大學科幻中心主任葉李華、葉教授您早。

葉:梅姊早,各位聽眾大家早安。

梅:哎呀,今天實在太幸福了。

葉:今天聲音好像比較好聽一點,呵……

梅:呵…,這個好聽還包括有一種幸福的感覺,今天我們之間的距離滿近,彼此都可以看得到對方。

葉:對。

梅:現在的我們,感覺上比你媽媽要幸福一些。不知道我們播出這個節目時,你人會在哪裡?

葉:應該還是在我的書齋裡。

梅:那你就要遙遙地利用我們的廣播時間,跟媽媽說……

葉:祝我媽媽,母親節快樂。

梅:母親節快樂!幸福的母親。其實不一定要在身邊,尤其是透過廣播,可以聽到自己的兒子到底在幹嘛,那個感覺是很幸福的,不是很多母親都有這樣的機會,是不是?

葉:對,所以要感謝梅姊給我們母子這樣的機會。

梅:哪裡,應該說,我們都很高興有這樣的一個空中橋樑,讓大家能夠分享不一樣的母子親情,我們也覺得很有參與感。好,我們趕快言歸正傳了。今天我們要介紹的是……噯,我們做廣播、做媒體的,總是比較講究時效性,這個標題感覺上好像並不適合快要進入年中的這個時間。

葉:對,今天要講的……

梅:現在是五月耶。

葉:對,但是我們還是要照倪匡的寫作順序來講,會比較有一個脈絡可循。根據倪匡的寫作順序,今天我們要講的題目叫作《新年》,過新年的「新年」。

梅:過新年的「新年」。各位朋友、各位倪匡迷、各位對衛斯理並不陌生的讀者們,您記得這一篇嗎?倪匡筆下的新年並沒有那麼歡快,是有點灰的感覺。

葉:對,剛剛梅姊說到時效性,根據我的考據,倪匡當初寫《新年》這個故事,倒真的有時效性,《新年》這個故事,是在一九七三年一月二號到一九七三年二月二十二號的《明報》連載,很短的一個故事,只連載了一個多月。我查了一下,一九七三年的春節,也就是農曆的新年,是一九七三年的二月三號,所以這個故事的確是剛好橫跨了一九七三年的農曆……

梅:跨年。

葉:對。

梅:所以他在寫的時候,是有掌握到時效性的。

葉:對。

梅:好,沒有關係,因為沉澱了之後,證實它是長銷而且長存的作品,也就可以隨時隨地把它撿選過來。我們來提提,今天這個《新年》葉李華、葉教授並不想要著墨很多,您可否講一講原因?

葉:因為,像剛剛梅姊講的衛斯理書迷,對這個故事或許有些印象,但是如果做個民意調查,我想這個印象都不會太深刻,因為這個故事挺灰色的,看過之後,我們潛意識裡都希望把它給遺忘掉。倪匡常常在他的筆下,透露了很多人性本惡的想法,在這篇裡,他發揮得淋漓盡致。根據我自己的猜測,不是定論,倪匡寫衛斯理的故事寫到一九七三年的時候,已經寫了整整十年,他自己有點倦怠了,他把這一些疲憊感化諸於文字,寫在這個《新年》裡,所以這本書有點灰色的感覺。我當初在大學時代看,就有這種感覺,去年仔細複習了一遍整個的衛斯理,再看一遍,還是有這種感覺。

梅:可見得它真的就是這樣。你有沒有去跟倪匡請教過,為什麼他寫到這個時候,這個作品會那麼地灰呢?跟他當時的心境有關係嗎?

葉:我沒辦法每一集的故事都跟他討論,但是……

梅:還沒有討論到這麼細。

葉:對,但是我們討論到另外一個比較相關的話題,就是所有的衛斯理迷都知道的,倪匡寫了《新年》這個故事之後,整整停了五、六年的時間,沒有再寫衛斯理的任何故事了。原因何在?眾說紛紜,我先說一個倪匡自己覺得是不正確的答案。有人說那段時間,也就是一九七三年開始一直到一九七八年,整整五年的時間──倪匡常常會說是五、六年,所以我們就概括地說五、六年的時間──有人說因為那個時候,武俠電影非常風行,倪匡忙著寫武俠電影的劇本,所以沒有時間創作衛斯理了。這是我最早聽到的一個理由。後來我當面跟倪匡確認、考據這個理由,倪匡說不對。倪匡他告訴我的理由是什麼呢?他說他曾經有一個心願,他要把他自己小時候看過最熟最熟的一本或者一部武俠小說,叫作《蜀山劍俠傳》,重新整理,加上新式的標點符號,把很無聊的部分,去蕪存菁,把沒有寫完的部分,續寫完成。這件事情花了他五年多的時間。

梅:哎喲……

葉:呵……後來出版的書叫作《紫青雙劍錄》。我去年為了要考據衛斯理的順序,去香港的圖書館裡,真的找到了這五年,也就是說一九七三到一九七八年的《明報》副刊,本來應該刊衛斯理小說的部分,改刊《紫青雙劍錄》了。倪匡的確很用心地在改寫《蜀山劍俠傳》,把它改成《紫青雙劍錄》。倪匡跟我說,這個改寫比他自己寫武俠小說還要累,因為必須要忠於原作。當初甚至還找他太太幫忙,一九七○年代那個時候沒有電腦,影印也不方便,所以他們買了兩套書,一本拿來看、一本拿來剪貼,非常辛苦。這是倪匡自己的官方說法,他說他做這件事情做了五年,非常辛苦,所以就沒有時間寫衛斯理。我自己另外有一套理論,或許對倪匡大不敬,純粹只是我自己私下推敲出來的理論,我認為根據倪匡的創作能量,絕對行有餘力,可以兼顧《紫青雙劍錄》以及衛斯理。我有一個間接證據,就是我去年去查《明報》副刊的時候,發現雖然在《明報》副刊上面衛斯理不見了,被《紫青雙劍錄》這部武俠小說取代,可是倪匡又用另外一個化名,寫了另外一些推理小說系列,那些推理小說需要耗費的腦力不下於衛斯理系列。他用了另外一個筆名,叫「魏力」,魏就是魏蜀吳的「魏」,力是力量的「力」。魏力發音跟衛斯理滿像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還是衛斯理,倪匡當初在香港就是用衛斯理當筆名來寫衛斯理的故事。我自己私下推敲出來的答案跟原因是,我覺得倪匡有點倦勤,因為一個系列小說,從一九六三年的三月寫到一九七三年的二月,總共寫了不多不少整整十年。

梅:啊!六三。

葉:一九六三到一九七三。

梅:七三,喔。

葉:一九六三年的三月到一九七三年的二月(梅:哎喲……),剛剛好(梅:整整十年。)不多不少整整十年。他真的有點倦勤了,潛意識裡不想寫了,所以他給這個《新年》一個滿灰色的結尾,對人性充滿了失望。

梅:難怪啦。

葉:對,我猜倪匡當初也沒有想要繼續再寫衛斯理,那五年的時間,他在創作其他的推理小說跟《紫青雙劍錄》武俠小說。五年之後,大概是因為喜歡衛斯理的人越來越多,千呼萬喚,倪匡又改變主意了,決定讓衛斯理重新復出……

梅:再來,重見江湖。

葉:這個故事,就是我們下個星期要討論的,叫作《頭髮》,下星期我們再仔細談一談《頭髮》跟《新年》中間的五年斷層,倪匡要怎麼自圓其說。

梅:是,你看這個筆可以讓他隱沒,也可以讓他再現,真是太厲害了。

葉:這就是寫小說有趣的地方。

梅:有趣的地方,對。從您剛才的描述,我想倪匡應該很能夠體會,現在你要重新執筆寫《衛斯理回憶錄》,是多麼大的挑戰,不過我們今天不把重點放在這裡。葉李華、葉教授有多重的身分,常常用不同的角色交替出現,他除了是倪匡迷,還是一個學者,時常研究分析,不知不覺就會在字裡行間或在節目裡,流露出他的想法,這十年是倪匡的一個階段,當然葉李華也做了歸納整理,您把歸納整理的結果跟大家來說一下吧。

葉:好的,我說過《新年》這個故事,比較單調薄弱,而且是比較灰色,我今天真的不太想講這故事,大家有興趣的話,可以自己找書來看。我們倒是可以藉這個機會回顧一下倪匡從一九六三到一九七三整整十年之間所寫的衛斯理故事。我們在過去將近一年,在我們的「衛斯理書齋」裡,已經一集一集地把這些故事回顧了一遍,拜梅姊跟漢聲之賜,每一集我們都存了錄音檔,而且都已經上網了,放在我自己的個人網站。大家如果有興趣的話,只要打我的名字「葉李華」三個字,就可以找到我的個人網站,在我的個人網站首頁,有一個單元叫作「空中衛斯理書齋」,我們現在已經把四十幾集都放上去了。唯一沒有放完整的就是逐字稿,因為我太太,也就是我們科幻中心的終身義工林小姐,她是完美主義者,求好心切,一定要親自把逐字稿校對一遍,才正式上網,所以逐字稿稍微慢了一點。如果大家想要聽,可以聽得到所有的錄音檔。不過,我們前面幾集並沒有按照倪匡的寫作順序來講,為什麼呢?我們顧慮到,如果有非倪匡迷聽我們節目,他們對於衛斯理的認識,必須要循序漸進,那時我跟梅姊商量,我們前面幾集盡量談青少年時期的衛斯理,而且倒著講,先講衛斯理的大學,高中,初中,然後才開始根據寫作的順序講。如果根據寫作的順序來講,一九六三年三月開始在《明報》的連載,第一個衛斯理的故事叫作《鑽石花》,一路寫到《新年》,總共寫了四十五個故事。大家或許注意到,我每次都是說故事,而不是說寫了四十五本書,原因是什麼呢?這些故事長短不一,有長有短。最長的,現在的版本要兩本書才能夠涵蓋一個故事;短的,一本書裡面有三個故事。所以,研究衛斯理系列,應該以故事為最精準,在很多的網站,還有我自己的《衛斯理回憶錄》裡,刊登衛斯理最完整的寫作目錄,都是用故事為單位,一百四十五個故事。非常巧的就是,一九六三到一九七三年這段時期,不多不少剛好四十五個故事。可是,根據我自己的紀錄,我們今天講的《新年》,卻是我們「衛斯理書齋」的第四十六講,而不是第四十五講,原因是我剛才講到的,我們前面先偷跑了一點,把倪匡後來寫的一些東西先講了。倪匡在很後期的時候,曾經把衛斯理最早期的故事、初中時代的故事,又作了一番回顧,叫作《少年衛斯理》。我們在「衛斯理書齋」的前面幾集,曾經有一集談到《少年衛斯理》,那個是倪匡在一九九○年代的時候才寫的。先作一個說明,所以我們等一下要講的總共四十五個故事,裡邊不包含《少年衛斯理》。如果按照寫作順序,是從《鑽石花》開始,一直到今天所講的《新年》,總共四十五個故事。這四十五個故事,都是在一九六三到一九七三年寫的,剛好整整十年。倪匡那時幾歲呢?倪匡是一九三五年五月出生的,所以倪匡是從二十八歲寫到三十八歲。大家可以想像得到,二十八歲還算是一個青年作家。

梅:是啊。

葉:但是,他那個時候就能寫出那樣博大精深的著作,而且一口氣整整寫了十年,用同樣一個主角,變換了各種不同的方式,到最後,寫出來整整四十五個不一樣的故事。

梅:好了不起,非凡人。

葉:所以我才說他的創作能量非常豐沛,這點我自己相當敬佩。我自己在二十幾歲的時候,頂多只能寫科幻短篇,還沒有勇氣挑戰長篇小說。一直到了前兩年,才終於鼓起勇氣,開始寫長篇小說,也就是剛才我們稍微提到的、算是長篇小說的《衛斯理回憶錄》。倪匡在二十八歲到三十八歲之間所寫的這四十五個故事,大部分都是長篇小說,當然,我剛剛也提過,有一些是比較短的,中篇、甚至短篇也都有。好,今天還剩下一些時間,我想把這四十五個故事,作一個比較簡單的回顧,為我們下一集的再出發作準備工作。研究一個作家,很多人喜歡把他(她)的創作年份加以斷代,把它分成什麼時期的作品、什麼時期的作品。倪匡寫作衛斯理,有一個最現成的斷代方式,因為《新年》之後,有五年的休息時間,我們可以把《新年》之前,我剛剛說的這四十五個故事,從《鑽石花》到《新年》這四十五個故事,把它視為是衛斯理的第一期作品。我仔細回顧了這四十五個故事,把它們跟其他的一百個故事作個比較,我發現很有意思的是:我心目中十個最精彩的衛斯理故事,幾乎都不在這四十五本裡;可是,我自己最不喜歡的十個衛斯理故事,也幾乎都不在這裡。非常有意思。我的解讀是這樣子:倪匡花了整個四十年的時間創作衛斯理,一開始的十年,是暖身階段,一個摸索跟探索的階段。倪匡寫的衛斯理小說,最精彩的都是他中期的作品,裡邊的精彩故事密度最高,當然第一期的故事裡,精彩的也有,但是密度就不像我剛剛說過的中期那麼多。從下個星期開始,我們從《頭髮》開始介紹,就可算是十大好書之一。前面這四十五個故事裡,當然也有精彩的,現在我想就我自己的觀點、我自己的感覺,絕對沒有任何權威性,只是一家之言,把這四十五個故事裡,我自己感覺最精彩的幾個挑出來,跟各位聽眾分享一下。我覺得有四個故事相當精彩,四十五個故事裡,我竟然只能挑出四個來,這就是我說的密度比較低。

梅:是。

葉:哪四個呢?第一個是《妖火》,妖怪火焰的「妖火」那兩個字。《妖火》特殊的一點就是,倪匡當初寫衛斯理前面兩個故事,嚴格說來,並非科幻小說,而是現代武俠跟現代推理的故事,直到第三個故事《妖火》,裡邊才有了科幻的元素。《妖火》寫得非常緊張剌激,絕對不輸當時一九六○年代○○七的電影劇本。我在一九八○年代看《妖火》,還會看得喘不過氣來,可見得有多麼緊張刺激。我覺得很精彩的第二個是《蠱惑》,《蠱惑》當然就是那兩個字,蠱惑人心的「蠱惑」,但是它的意思並不是這個意思,而是「蠱術所帶來的迷惑」。這是我們在「衛斯理書齋」裡最早講的故事。倪匡用他自己的觀點,介紹到底中國西南地區苗疆蠱術的來源是什麼。他用非常科幻的筆法加以詮釋,非常令人信服的理論。還有一個故事很精彩,倪匡自己也覺得很得意,叫作《蜂雲》,不是風雲人物的「風雲」,而是「很多很多的蜜蜂聚在一起看來像一朵雲」,叫作《蜂雲》。這個故事為什麼精彩呢?倪匡自己說過,他在這個故事裡,所描寫的外星生物長相,跟外星生物侵入地球的行為,比好萊塢同類型科幻電影的描述,要早了大概有二十年的時間,從一個科幻作家的角度來看,可見他是多麼高瞻遠矚。他在一九六○年代,就寫出那樣子的變形生物,而好萊塢要到一九八○年代的時候,才大量拍出類似的外星人,或者怪獸的電影。很可惜,當時因為電影技術的關係,一九六○年代的香港、東方的好萊塢,沒有真的拍出來倪匡筆下的這一些想像,否則,東方的電影、東方的科幻電影會超前好萊塢的科幻電影足足二十年。《蜂雲》這個故事,也是非常緊湊,不但有科幻,還有很多的諜報情節,即使到現在二○○六年來看這四十年前的作品,還是很精彩,所以我認為這是前面第一期作品裡,相當精彩的一部。還有一部也是倪匡比較得意的作品,就是我們前幾個星期所提到的,叫作《老貓》,有多老呢?一隻有好幾千年歷史的貓。倪匡寫作衛斯理,總希望能夠不斷推陳出新,在《老貓》裡邊,竟然描述了一個外星人,用他的腦電波侵入了一隻地球貓的身體裡,這隻貓就變成了一隻無所不能的貓,但是牠的形體還是貓。這外星人,思想進入了這隻貓的身體裡,做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本來跟衛斯理是大對頭,到最後兩個人講和了,變成惺惺相惜。裡邊最精彩的一段,也是倪匡自己覺得令讀者印象最為深刻的一段,就是「貓狗大戰」的情節。前幾個星期我們提過,在科幻小說或者武俠小說裡,從來沒有人寫過貓狗肉搏戰,寫得又那麼驚心動魄。倪匡在寫科幻之前,是一位非常優秀的武俠小說家,他就用武俠筆法來寫這一段。這是我自己覺得最精彩的四個故事。

梅:我想這也是葉李華、葉教授帶著我們,再回顧一下,這段時間在文藝橋上所開闢的「衛斯理書齋」裡所呈現的倪匡這些故事。之後,我們就會展開下一個階段,尤其是《頭髮》,就收錄在《衛斯理回憶錄》的…解構?結構?

葉:《錯構》,呵……

梅:錯構錯構,收錄在這本書裡。《錯構》這本書是《衛斯理回憶錄》的第一本書。聽眾朋友如果有興趣,應該很容易看得到,皇冠出的喔,你看了以後,就可以更深刻了解到它跟前面到底有些什麼樣的不一樣。我想如果要列第五本的話,《頭髮》應該也可以列進去吧?

葉:《頭髮》是第二期的第一本書,我們剛才是說這是第一期。

梅:第一期的。

葉:我剛剛說過,中期、第二期開始,佳作紛呈,《頭髮》絕對可以列在第二期的前十名之中。

梅:是,前面講了這麼多只有四部,聽眾朋友如果有興趣,不妨回頭再看看這四部。其實還有另外一個方法……

葉:先聽聽我們怎麼講的。

梅:對,先聽,因為現在聲音檔已經有了。

葉:對,而且都上網了。

梅:對,我們電台的「隨選音訊」沒有辦法留存那麼久,很感謝葉李華,還有他的夫人,精心設計,把聲音檔都存起來了。如果要上你們的聲音檔,要怎麼上呢?

葉:就像我剛剛說的,只要打我的名字「葉李華」三個字。

梅:「葉李華」三個字,就可以了。

葉:非常容易找到,現在只要上google,什麼東西都可以找得到。

梅:哎喲,不過找「葉李華」比較麻煩,因為他東西太多了,呵……

葉:不會,我把它放在首頁,很容易看得到。

梅:所以還是要把它安排得很有層次,大家上去找的時候,就比較方便。這個安排的層次就是一個有效率的科學精神思考喔,絕對不是錯構了,是結構完整了。

葉:沒錯。

梅:噯!你那本書為什麼要叫《錯構》啊?

葉:問得太好了。倪匡幫我寫序的當天,也問過我這個問題,我在回答倪匡之前,先倒過來問倪匡,我說:你覺得這個書名像不像衛斯理書的書名?倪匡說:非常像。我們之前在書齋裡邊一直提到,衛斯理的書名乍看之下,絕對猜不出來它裡面要講什麼故事,等到看完整本書之後,會覺得題目取得實在是太好了。《衛斯理回憶錄》第一集之所以叫《錯構》,因為這是衛斯理在精神病院所發生的故事。錯構是一個精神病的名稱,全名是叫作「記憶錯構」。

梅:這還是學術喔。

葉:對,呵……

梅:醫學學術名稱喔。

葉:對,如果叫《記憶錯構》,就太煩了,呵……

梅:對,呵……這個錯構還有很多的想像空間。

葉:聯想。

梅:說著說著,我們今天這個單元到這裡,也該接近尾聲了。

葉:時間過得真快。

梅:真是快呀!我們半個鐘頭就過了,對於十年來一直圍繞在衛斯理故事裡邊的倪匡,他是花了很久的時間,要再走十年是有點辛苦了。不過我們「文藝橋」的「衛斯理書齋」這個單元,還走得正是如火如荼地。

葉:對,我們正要進入他的中期,也就是最精彩的那一些作品。

梅:對,我們只要花一個星期的時間。

葉:就可以跳過他五年的時間。

梅:就跨越他五年的時間了!我們好好地期待著吧。謝謝交通大學科幻中心主任葉李華、葉教授。

葉:謝謝梅姊,也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