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聲電台「文藝橋」節目──衛斯理書齋單元
播出時間：2005年9月25日（日）早上8:00∼8:30
主持人：梅少文
主講人：葉李華教授
文字記錄：吳雅芳
梅：各位愛好文藝的朋友，您早！很高興在星期天的此刻我們又可以架起空中的橋樑，讓聽眾朋友跟我們一塊兒進入葉李華老師為我們所開闢的「衛斯理書齋」。葉李華你好。
葉：梅姊好，各位聽眾大家好。
梅：好，今天葉李華老師要跟我們介紹的是衛斯理的哪一個故事呢？
葉：我們已經預告兩次了，就是《天外金球》這個故事。
梅：所以這是千呼萬喚始出來。這個故事，葉老師今天打算要使用什麼方式跟大家來談呢？
葉：我們之前談了很多衛斯理的故事，我都強調科學，還有科學精神。這個故事雖然也牽涉到外星人，不過，裡邊比較凸顯的其實是另外一方面，民主科學。我們可以多談一下這本書中的民主跟自由的精神。因為這本書談到了一些宗教的概念，所以我想或許今天我們可以借題發揮一下，談談倪匡跟佛教的一些淵源。
梅：噯！這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喔。我們現在就從哪個部分先談呢？
葉：喔，開宗明義總要先談一下《天外金球》這個故事的前因後果。我記得上星期，我們花了很多的時間談我去香港，把倪匡的衛斯理故事順序都考證出來了。所以，我今天可以斬釘截鐵地說，《天外金球》這個故事在倪匡寫的衛斯理順序裡邊，它是第十個故事。我們上星期稍微花了幾分鐘的時間談到的《奇玉》是第八個故事，所以，還有第九個故事我們沒有談。
梅：為什麼要跳過去呢？
葉：問得很好，因為第九個故事跟第十個故事《天外金球》，它的寫作是一種非常奇特的方法。故事是先發生了《天外金球》，中間夾了第九個故事，然後再回到《天外金球》作一個大結局，好像是一個三明治，第九個故事被第十個《天外金球》夾在中間變成夾心了。所以，我決定根據故事發生的順序，先講《天外金球》，而把第九個故事《原子空間》，這四個字我想大家都不會誤會，放在下星期講。所以我們可以先作一下預告，下星期我們要講的是《原子空間》。
梅：《原子空間》。
葉：對，那是一個非常標準的科幻小說（梅：好的。）《天外金球》，我剛說過，雖然有外星人的成分，但是，它的科幻氣氛不太濃，反而是宗教的氣氛非常非常地濃厚。倪匡他自己對各方面的宗教都很有興趣，也都有涉獵，不過，《天外金球》最主要講的是佛教裡的密宗，也就是發生在西藏的一個故事。因為這個故事的寫作年代非常非常地早，一九六六年寫的，那個時期倪匡寫小說非常不喜歡把很明顯的地名跟人名寫出來，所以，所有的地名跟人名都變成了雖然呼之欲出，但是通通都沒有寫出來。可是，我們四十年之後再看，還是看得津津有味，因為這些故事對於華人社會來講，都是耳熟能詳的。我們都知道，西藏有兩個活佛──達賴跟班禪。班禪是跟中共政權比較合作，達賴是不肯合作，所以（梅：流亡。）對，流亡到印度去了。這個故事的主軸講的就是，達賴十四世流亡到印度之後，忽然發現，他們在倉皇的逃離過程中，有一樣非常非常重要的聖物，竟然遺留在布達拉宮裡邊了，他們自己沒有能力回去取出，因為那個時候西藏是一個戒備的軍事區，戒備得非常地森嚴。他們只好請衛斯理的未婚妻白素出馬。這就構成了我剛剛說三明治夾心餅乾前半段的故事。倪匡在這本書的開頭特別講到，《天外金球》這個故事的前面一半不是我的故事，而是我未婚妻白素的故事。這又呼應到了上星期我們也講到的，把衛斯理的寫作順序考據出來之後，很多的前因後果就豁然開朗了。比如說我上次提到過，我們很早以前提到的衛斯理第三個故事《妖火》裡面，就沒有白素。白素是從第二個故事《地底奇人》出現之後，就跟衛斯理非常要好，可是，接下來的好幾個故事竟然都沒有白素的影子，倪匡在《妖火》這個故事裡邊作了一個很明確的交代，就是白素留了一個紙條給衛斯理說：
「我和爹爹忽然有歐洲之行，詳情歸後再談，多則半年、少則三個月，莫念。」
可是，根據這個順序，她一去去了兩年多。然後緊接的就是這個故事，衛斯理說白素終於要從歐洲回來了。所以我們就可以很清楚地知道這些故事的前因後果，或許很多事情跟原來的預期不一樣，所以他們在歐洲多待了一段時間，包括白素還從歐洲轉到了西藏去，然後完成了這個歷險的任務。倪匡早期寫探險故事，尤其到了非常非常神祕的領域，不管是到了一個宮殿去啦，或者是到一個古墓去，都跟我們現在看「印地安那瓊斯」啦，或者「古墓奇兵」裡面的感覺非常非常接近。寫得栩栩如生，讓你有身歷其境的感覺。因為倪匡他之前說，他很喜歡待在家裡看電視西方影集，他看到之後就把它留存在他資料庫裡，寫作的時候就可以融會貫通。所以這方面的描寫一定要推薦我們的聽眾去讀原文，才能夠感覺到那個味道。
梅：是，所以對情景的描摹他是非常棒的。他看電影，然後就把電影裡邊的情節跟空間，用口述的方式，重新再現在他的作品裡，而且可以天馬行空的組合，這是他厲害的地方。
葉：對，雖然是天馬行空的組合，但是，他卻讓你感覺身歷其境。
梅：身歷其境，真有那麼回事。
葉：就是說他要寫西藏的話，雖然沒有把地名寫出來，你絕對不會覺得那是一個南美洲的宮殿。倪匡在這本書裡邊，從頭到尾都沒有寫布達拉宮這幾個字，他寫的都是「神宮」，故意用這個；他也沒有寫到達賴或者是班禪，但是大家都知道，包括他把達賴十四世用了一個「最高的宗教領袖」頭銜來代替。這段非常非常精彩，根據我的考據，衛斯理在他四十年的歷險裡邊，曾經至少面對面見過達賴喇嘛十四世兩次。我現在唸一下《天外金球》裡邊，他們第一次碰面的情形，只有三小段而已，我很快把它唸過去，他說：
「在一棟極其華麗的別墅中，我們會見了那位世界聞名的最高領袖。那位領袖作僧侶打扮，戴著一副黑邊眼鏡。」
沒錯嘛，大家都知道黑邊眼鏡。好，第二段：
「可是就算他戴著一副眼鏡，他看來也比我更年輕一些，但是，他卻有一股使人肅然起敬的神態，我們和他講了幾句話，我便發現他是一個相當聰明的人。」
這樣子就等於把達賴喇嘛稍微描摹了一下，跟我們電視上看到的達賴喇嘛非常非常接近，包括那個黑邊眼鏡。好，這邊有一句話就透露了玄機，他說達賴十四世看起來比衛斯理自己年輕一點，我說過，衛斯理的年紀是不能考據的，考據出來會……。
梅：太老了。
葉：對，我查了一下，非常容易找到，達賴喇嘛十四世是一九三五年的七月六日出生的，比倪匡自己小了一個多月而已。所以，如果衛斯理的年紀跟達賴喇嘛非常接近的話，大家就可以自己推算。
梅：對呀。
葉：我是很不喜歡推算年紀的，所以我們就此表過。今天我想順便提一下就是，現在查網路上面的資料，我非常非常喜歡用一個很有趣的網路，上面的百科全書，我已經用了一、兩年了，我非常非常願意推薦給所有的朋友。
梅：太好了，我們也記一下。
葉：這個百科全書很特別，它是全世界的網友共同來貢獻的，之前是英文，後來，全世界各地的文字都有，現在中文版也是非常蓬勃地發展。它的中文名字就叫作「維基百科」，這兩個字我想不用翻譯了。最主要是推薦大家在所有的搜尋網站，比如說Google裡邊，打四個英文字w-i-k-i，wiki（維基），w-i-k-i。
梅：w-i-k-i。
葉：對，就可以找到它的中文版，或是英文版。如果找到是英文版，往下面拉就可以找得到中文版。這是目前網路上面，我看到的，最好最好的一套百科全書。
梅：維基。
葉：維基，維持的「維」，基本的「基」。不過翻譯名詞不重要，重要的是英文w-i-k-i，只要記得wiki（維基）這個發音的話就可以了。
梅：wiki（維基）網站。
葉：它是全世界的網友自己貢獻的一個所謂的「自由的百科全書」。
梅：真是了不起，大家共襄盛舉，共同分享。
葉：對，而且它的資料非常非常地正確，而且非常地中立，沒有任何的政治色彩。比如說我前兩天去為了《天外金球》去查資料，查到了「西藏獨立」、「西藏問題」這些條目的時候，它特別註明說，這是一個中立性可能有疑問的條目，大家在修改或者增刪的時候，一定要非常小心。就是說所有參與「維基百科全書」編輯的這些網友都會非常抱著很中立的態度，沒有任何的政治，或者其他各種的偏見。這是很難能可貴的。
梅：難得！難得！一片大同世界的樣子。
葉：對，，進去之後感覺網路世界是一片光明的遠景。
梅：是呀。
葉：不像有些時候我們看到某一些網站裡面，通通是謾罵的文章，或者是吵過來吵過去、攻擊過來攻擊過去。
梅：對，這些網友提供這些東西，本身他要求證真正是被大家可以信靠的，他才放上去，對不對？
葉：通常都有一些自我約束，幾乎看不到有任何人會把爛東西放上去。可是爛東西放上去沒有關係，雖然你把人家蓋過去，但是人家可以立刻把原來的版本找回來，所以它每改版一次，所有的紀錄通通在裡面，不會怕被你蓋掉之後從此就消失無蹤。
梅：是，一片淨土。
葉：對，所以我來唸一下「維基」裡邊談到達賴的條目。它說：
「第十四世達賴喇嘛於一九五九年三月十七日與其信徒約八萬人，逃離至印度以尋求國際協助，並於印度北部的達蘭薩拉成立流亡政府。」
葉：簡潔有力，沒有任何的政治色彩，只是敘述一件事實而已。
梅：對，很像新聞報導。正確的新聞報導，陳述事實。好，特別提醒大家，不妨可以在這個百科全書上去找到正確又多元的資料喔。
葉：對，比如說我要查衛斯理所謂的「神宮」，也就是「布達拉宮」的資料，結果上面竟然還有一幅照片。
梅：還包括照片喔！
葉：這個照片旁邊還寫了一句話非常有意思，說是：
「布達拉宮並不是一座建在山上面的宮殿，而是整座山就是一座宮殿。」
非常非常有意思。
梅：是，我想葉老師也知道，這一陣子在台灣，「藏密」的風氣可以接觸的機率越來越高了，是不是？
葉：當然。
梅：所以也有不少人往那兒去，我想看了這個書以後再去那個地方的感覺應該更好，兩者更可以印證。說到這裡，倪匡他自己去過沒有？
葉：倪匡自己沒有去過，他全部都是一些間接的資料，這就是他的本事。
梅：真是太厲害了。
葉：我說過衛斯理至少見過兩次達賴喇嘛，所以將來我們還會再提到，在他晚期的作品裡邊，有一次談到轉世暗號，非常非常精彩，那個是跟政治結合在一起的一個政治預言科幻小說。《天外金球》的前半段是白素去神宮、也就是布達拉宮，把天外金球偷出來，後來，又引起一個國際間諜戰，倪匡在六○年代的小說裡面，非常喜歡寫國際間諜戰之類的情節。這次的國際間諜還牽涉到了中共特務，以及中共鷹犬，一個武林高手。後半部衛斯理加入了。衛斯理加入之後，當然就開始比較科幻了。衛斯理發現這個從天外飛到西藏布達拉宮的金色球體，既然是天外飛來，應該跟外星人有關係。結果發現竟然整個金球就是一個很精密的太空船。這個太空船裡邊的外星人都非常非常小。這不禁使我們想到之前我們談過的《雨花台石》。但是，只是有一點點架構的類似，就是很小很小的外星人，乘坐非常非常小的太空船來到地球，其他的部分完全沒有任何雷同之處。這次，衛斯理抱著非常科學的精神，一定要把這個天外金球給解剖，看看裡邊是怎麼樣。結果發現裡邊非常非常精密，簡直是一座具體而微的城市，裡面有很多小外星人，跟細菌一樣的大小。後來的結局有一點點悲慘，衛斯理與白素跟這些小外星人變成了星際友人，一心想要幫忙他們，到最後這個忙還是沒有幫成。所以這個故事最後的結局，留給讀者一點點的遺憾。那個遺憾衛斯理用最後一句話凸顯出來說，他們一直在等這些外星人的消息，一直等不到，所以他們的婚禮還延期了一點時間，因為心情太沉重了。我覺得，尤其是前幾個星期我去了香港之後我發現，當年倪匡真的是必須要在香港，有那種的政治氣氛才能夠寫得出衛斯理的故事來。加上香港是一個言論非常非常自由的地方，即使在六○年代，資訊也非常非常地發達。
梅：也算是發達。
葉：不論是大陸方面的資訊、台灣方面的資訊以及國際方面的資訊。
梅：在那裡都容易取得。
葉：對，我之前聽過有人說，英國人統治香港，給了香港人充分的自由，不過，卻幾乎沒有民主，這是非常有趣的一件事情。
梅：非常的自由，卻不民主。
葉：對，至少當初的香港總督不是香港人選的，是英國女王指派的。因為香港有了民主，不是，抱歉（梅：有了自由。）就是因為有了自由，所以，香港人已經非常非常滿意，倪匡跟我講過，每個人頭頂上都各有一片天了。倪匡頭頂上那片天，就讓他在一個充分自由的寫作環境之下開創了衛斯理這一個龐大架構的故事，。然後，他要用一些政治的諷刺也都沒有什麼關係，反正那個時候中共也管不了他。
梅：也沒有什麼顧忌。
葉：嗯，所以在這個故事裡邊，他暗諷了很多的中共極權政治干涉到西藏，害得達賴喇嘛必須要流亡。前兩個禮拜我們談到的《風水》也是一樣，他就趁這個機會來諷刺中共的文革啦、紅衛兵啦……諸如此類的。倪匡本人是非常非常崇尚自由的一個人，他當初在香港過得如魚得水，後來為什麼會移民美國？當然也是因為香港一九九七會回歸的原因。我記得我自己在〈倪匡百問〉裡邊有一個條目是請他談談他自己的個性。
倪匡這樣子回答說：「我不喜歡受約束，也不喜歡爭勝負。」所以說，他是非常非常崇尚自由的人，包括他的寫作也是，想到什麼就寫什麼，即使是觸犯了一點點任何政權所能夠容忍的底限，他也毫不在乎。除此之外，倪匡的小說裡邊，多多少少還有一些違背科學知識的地方，因為它是科幻小說，而且寫得比較自由一點；好在，倪匡幾個大的方向抓得很穩，科學的精神他抓得很穩；另外一個，就是崇尚民主跟自由的精神他也抓得非常非常穩，因為他本人就是一個非常崇尚自由的人。所以他不論對任何的極權政權，都一定想辦法要口誅筆伐。他在衛斯理的故事裡邊罵共產黨，一罵罵了三十年，我們可以說從《天外金球》開始，一九六六年，一直到一九九六年，他還在故事裡邊多多少少會罵到共產黨，以後有機會我們會提一提，非常有意思。我們最後應該還剩大概十分鐘的時間吧，我想談一談倪匡自己跟佛教的關係。
梅：好的。
葉：倪匡很有意思，他本人是基督徒，他是一九八六年受洗的，他的受洗經過大家都知道得很清楚，以後有機會我們會好好地講，以後有一本書叫作《頭髮》，裡邊有跟基督教非常非常密切的淵源。今天我們想借題發揮一下，談一談倪匡跟顯教以及密教的淵源。有一句話我一直想講，但是在前面十幾集裡邊一直都沒有機會講，就是倪匡的好朋友金庸先生，曾經寫過幾句話來讚美倪匡的小說。這幾段話據說是在一九八二、一九八三年之間寫的，確切的日期大家也記不清楚了，在遠景版的衛斯理故事裡邊，前面都附上這句話，我來唸一下，非常精彩，他這樣寫著：
「無窮的宇宙、無盡的時空、無限的可能與無常的人生之間的永恆矛盾，從這顆腦袋中編織出來。」
葉：這些話，幾乎就可以凸顯了倪匡小說裡邊非常地強烈的佛教氛圍，尤其是談到無常人生之間的永恆矛盾。倪匡自己其實從很早的時候就對佛教有興趣，但是他很謙虛，他說他自己讀不太懂、讀不太通，後來為什麼會信基督教？當然也是機緣湊巧。不過，倪匡信基督教也是信得非常民主跟自由，他信了基督教之後，把《聖經》很快地從頭到尾看完之後，然後，他根據他的比較自由派的角度跟方式來解釋《聖經》，解釋完了之後，還跟牧師互相辯論，然後把牧師辯得啞口無言。倪匡不管是信基督教受洗之前或者受洗之後，他對佛教的興趣還是絲毫不減、多所涉獵，關於這點，我想提出一些側面的證據來，非常非常有意思的證據，在我自己的心目中，台灣的佛教界有三位最令人敬仰的法師，這三位我想大家一定都耳熟能詳，他們都做過很多弘法立身的善行，三位裡邊有兩位是比丘，有一位是比丘尼。兩位比丘就是星雲法師跟聖嚴法師，因緣湊巧，星雲法師跟聖嚴法師誇讚倪匡的話我都收集到了。我們先說星雲法師這一段，星雲法師他創了一個叫作《人間福報》的報紙，他的弟子負責編務，其中有一位女弟子，大概是四、五年前的時候，她負責編《人間福報》副刊版，那個時候她間接問到我的email，跟我聯絡，她說能不能夠在《人間福報》副刊版裡邊也轉載倪匡的小說，請我幫她聯絡一下，當然是希望能夠授權免費轉載，因為《人間福報》是一個非營利報紙，我就幫她聯絡上了，倪匡非常樂觀其成。所以很順利地搭上這座橋樑，讓《透明光》很順利地連載了。在這個聯絡的過程中，這位星雲法師的女弟子跟我通了幾次email，其中有一次她稍微提到一下倪匡的小說，她是這樣子講的，那個信我已經不在了，但是根據我的記憶，把它拚湊起來大概是這樣子的，她說她在跟他們的家師、也就是星雲法師在談的時候，她家師常常提到倪匡說，倪匡雖然是基督徒，但是，他的小說裡邊常常會隱含了佛法，你們這些弟子可以多看看。也就是說星雲法師鼓勵他的弟子多看看倪匡的小說，這句話是從星雲法師的女弟子直接寫信告訴我的，出家人不打誑語，我絕對相信這是事實。另外，我們有一個寫科幻的好朋友張草先生，寫過一本書叫作《明日滅亡》。在一、兩年前他就請他自己的佛教老師、也就是另外那位聖嚴法師寫了一篇序。這非常非常好玩，一本科幻小說竟然請到了聖嚴法師來正式幫他寫序。聖嚴法師在序裡邊說：「我對科幻小說是外行，但是，我也翻閱過幾本倪匡先生的作品。」這篇序言我們經過了授權，正式在交大科幻網刊載。
梅：在你們的網站上有喔？
葉：有的，所以大家有興趣的話可以看一看，或許我可以借一分鐘的時間再把這篇序的其中一小段唸一下，非常精彩，聖嚴法師不愧是文學博士，他這樣寫著：
「我不懂小說的種類究竟有多少，至於科幻小說乃是結合了神怪、武俠、傳奇、歷史、科學、宗教、社會、言情等各類小說的長處，加上作者豐富的想像力，能把怪誕離奇得出乎常情的故事情節，寫得出神入化，而且合情合理；能將書中的人物，穿透時空，可使過去及未來，倒轉重疊、任意交錯，呈現於一個一個的場景之中。」
葉：真不愧是文學博士。
梅：真是不錯。好，葉李華啊，說著說著我們今天這個單元的時間又到了該結束的時候。
葉：時間過得好快。
梅：對呀，好像還意猶未盡喔，我們再預報一下，下回我們要跟大家分享的《衛斯理回憶錄》是？
葉：就是我剛才提到的，是被夾在《天外金球》中間的那個故事、那個夾心餅乾夾心的部分，《原子空間》。
梅：《原子空間》，好，我們下星期天早晨同一時間再會。謝謝交通大學科幻中心的主任葉李華、葉教授，謝謝你。
葉：謝謝梅姊，謝謝大家。